“我没那么大的福气,有你这样的哥哥,我也没有什么生意要做。我就是好奇,你这种唯利是图的人,不会那么好心的,赔了收本,那么赚了呢?”
“我不是个贪心的人。”张冲很真诚地看着邓玉娘,道:“若是赚了,我要五倍的利,只要二千五百两就好。”
邓玉娘轻轻叹了口气,笑了起来,道:“你还是适合去当土匪。”
邓玉娘家的那个小丫头轻盈地跳上车,摔了摔马鞭,马儿慢慢地朝前走了几步,调回头来,张冲举起手来,冲着马车道:“玉娘,再见。”
车窗子的帘子突然掀开了,邓玉娘狠狠地骂道:“你才是棕子,你才是大麻子,你们一家都是大麻子。”
“这是几个意思?”大河有些摸不着头脑,小声问张冲道:“什么棕子,什么麻子,乱七八糟的。”
“或许是她想吃芝麻馅的棕子了。”张冲悠悠地道。
“为什么要吃棕子?”
“这不是八月十五吗?”
“八月十五不是已经过了吗。”大河怪道:“再说了,中秋节不吃棕子,吃月饼的。”
“一定要吃月饼吗?”张冲摇了摇头,道:“她就喜欢中秋节吃棕子,怎么样吧,你去弄死她啊!”
双河镇来往的行商很多,没费多大力气,张冲便找到了一个要回易安的生意人,托他带信回去。信是提前写好的,用的是暗语,即使中途丢失了,一般人也不会看出什么来的。反正毛豆那边的事都定了,易安相对稳定,这边山上的事也基本上摆平了,信什么时候到,张冲就没有那么急了。
万利商行旗下的车马店可以将人送到任何山头的寨门下,这让张冲轻松了许多,在马车里舒舒服服地躺着,一直到了野鸡凹的山下。
张冲升任副队长的消息早在张冲动身离开鸡头山前就已经传过来了,受震动最大的却是杨闻。张冲下山后,杨闻的日子就不好过了,陈有和山猫本来就是蛇鼠一窝,周元是个老好人,哪边也不得罪,张行更是墙头草一样,哪边风来哪边倒,除了身边的弟兄,没有人把他当回事,他除了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发发脾气,骂骂娘以外,也就没有什么事可以做了。
山上的日子却好过了许多,陈有和山猫完全控制住了野鸡凹的局势以后,鸡头山大本营那边也大方了许多,要粮给粮,要饷给饷,大家有的吃,有的喝,更没有人理会杨闻了。
杨闻本来以为,张冲升任副队长以后,自己就彻底靠边站了,刚刚给赵戎写完请求调回亲卫队的信,陈有却主动找上门来,毕恭毕敬地给杨闻行了个礼。陈有反常的行为,把杨闻吓了一跳,心道:“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这厮又要玩什么花样?”但表面上总得过得去,便笑着还了礼,问道:“陈队副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吗?”
陈有笑道:“又到了拔粮的日子了,这次鸡头山那边开恩,一下子拔过来三十担粮食,里面还有五担精粮,两担上好的面粉,特来请队长的示,要如何分配才好?”
兵马未动,粮食先行,这么重要的战略物资,陈有一直是牢牢地抓在自己手里的,这次怎么会突然跑来请示自己呢?杨闻心中更加没有底了,只笑道:“这种事,陈队副看着办就好,不用来问我。”
陈有正色道:“队长才是怎么野鸡凹的一寨之主,没有您的话,谁敢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