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冲回到野鸡凹时,一阵风的人马已经被杨闻安置完了。原先他们四个小队中,每个队里分了两名,剩下的七个人,单独编了一队,由亲卫罗平担任小队长。张冲闻听大喜,他一直担心杨闻行事过于谨慎,会把这些人押到鸡头上,那样的话,这次行动除了找回粮草,他们可就毛也捞不到一根了。
张冲让大河去把分给他们队的那两个人领回来。没多会功夫,大河便气呼呼地回来了,进门便道:“杨头这是给我们小鞋穿呢。”张冲看着大河气极败坏的样子,笑道:“怎么了,这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倒底是什么样的小鞋,说出来让我看看吧。”
“杨头分给咱们的人,一个是那个叫刘川的,另外还有一个叫王大壮。”
“王大壮?”张冲笑了起来,“听名字可是够猛的,怎么了,是个刺头吗?”
“屁!”大河呸了一口,道:“要真是刺头倒好了,痨病鬼一样的家伙,娘的,真当我们这儿垃圾堆了。”
毛豆在一边听了,也道:“这个刘川不能要,这家伙是个软骨头,莫让他进来带坏了咱家的兄弟。我看不如退回去,不管怎么说,这些人是咱们收回来的,换个人这点面子,杨头还得给咱们的。”
张冲却笑了笑道:“不用了,杨头这么分肯定有他的道理,就算是没有道理,这也是他第一次作主办这么大的事,咱们要一闹,可能他真的就找不到北了。再说,我倒觉得刘川这小子挺机灵的,而且身手还不错,先这么着,让他们先进来吧。”
刘川和王大壮一直被关在山寨的柴房里,眼瞅着身边的弟兄一个个被带走,心里真是没有底。直到大河出现在他们面前,二人才转忧为喜起来。他们都见过大河的,看这意思,应该是那个端了他们老窝的头领挑中了他们。
刘川一向机灵,一进房门,便忙不迭地给张冲叩头,口中不住地大表忠心。张冲不吃这一套,冷冷在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站起身来。刘川给张冲的印象比较深,所以张冲只看了他一眼,便转头朝王大壮看去,只一眼,张冲便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大壮的身板,也太挑战自己的心理极限了。
这王大壮长得很妙地避开了自己的名字,张冲估摸着,这厮如果跳起来,要是用全力的话,能打中大河的膝盖。刘川并不是一个很强壮的人,但与王大壮站在一起,也显得有些滑稽,把刘川劈开来,差不多能做成两个王大壮。
张冲平息了一下情绪,慢慢问道:“大壮是吧,我来问你,你是怎么上山的?”
“回当家的话。”王大壮一开口,再一次给了张冲一个惊吓,在张冲的印象中,这种粗犷的嗓音,至少也得配黑旋风李逵那样的大汉才相称。“小的以前是个兽医,手艺不是很好,但在四乡八疃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名气的。”
“哦?”张冲倒有些意外,所谓一招鲜,吃遍天。无论何时何地,有手艺的人的日子都不会差到哪里去。“既然有这本事,怎么不好好过日子,倒跑去落草呢?”
“呵呵。”王大壮莫可名状地笑了笑道:“小的另外也兼做些牲口经纪的营生。”
“这个有点意思,你倒说说,你是怎么当这个经纪的?”
“说来也简单的很,只要是见到有上眼的牲畜,我便提前去下药,这下药可是有讲究的,既要让牲口表面上可上去马上就要死去,还不能伤了它的根本。主家见了,自然心急,我便趁机压价,做的好时,只用不到一成的价格,就能买下来。拉回去调养几天,转手就可以卖个高价。”
张冲笑着点了点大壮,道:“你这生意倒是好做。”
王大壮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强中自有强中手,可巧一次就遇上了行家,一眼便识破了我的手段,那主家又是个狠角色,定要剁了小的双手,若不是老天有眼,让我脱了身,只怕现在早就死于非命了。那主家见我逃了,一味地不依不饶,四处寻我,我被逼得走投无路之时,正好遇上了一阵风,当时,他手上有几匹马正好得了病,我帮他医好了,他便收留了我。”
张冲笑了笑,道:“原来如此,刘川、大壮,你们给我听好了,我不管你们以前如何,但从现在起,你们便是我的人了,跟着我好好的干,酒肉随便吃,金银大秤分,有的是快活的日子过。不过,我丑话也说在前面,如果你们谁要是干的不好,或者私底下跟我出幺蛾子,那么我这里也干脆的很,没有什么三堂会审,直接拖出去剁碎了喂狗,你们可听明白了?”
虽然张冲一脸地微笑,但刘川和大壮看着却感到有种毛骨悚然地感觉,急忙抱拳道:“誓死追随当家的。”
等二人下去,张冲便摆了摆手,将又要开口的毛豆和大河止住。自从戴敬和尚诚深夜劝自己不能以身涉险之后,张冲考虑了很久,他现在真正缺少的不是人才,而是人手。身边有大河、毛豆,外面有狗子、小金和骁骑卫的众兄弟,这些人才已经足够了,他现在更需要一些匪兵甲、匪兵乙之类丢出去不心疼的货色。软骨头刘川和痨病鬼王大壮就是比较合适的人选。
“你们都别说了。”张冲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但我们现在的确缺人手。你们想一想,以前咱们逢打必胜,靠的是什么?不就是以多打少吗。现在走了狗子和小金,只我们三个,要想成什么事都太难了,所以顾不得许多了,要质就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