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冲又被抓进来了?”钱寿今日下山有事,也是刚刚回来,听了万吉的话,心里一惊,问道:“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万吉道:“听说是和三队的人又干起来了,其中一个差点被他们打死。”
钱寿笑道:“这帮小子倒是真能折腾,有二当家的罩着就是好。”
万吉笑了笑道:“这次与二当家的没什么关系,是大当家亲自下的令。”钱寿怪道:“这倒新鲜,这张三什么时候成了香饽饽了?”万吉笑道:“那倒未必,是大小姐找大当家的求的情,大当家的能不给面子?”
钱寿眼睛一亮,暧昧地笑道:“是吗?这事要细细的说说。”万吉瞪了他一眼道:“活的不耐烦了吗?这种玩笑也是能开的吗?”钱寿讪讪笑道:“我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
“留神祸从口出,也不知道你这脑子里整天想什么呢?”万吉正色道:“是伙房的老韩头去求的大小姐,不跟你废话了,快些放人,我还急着回去交差呢!”钱寿急忙叫人进来,吩咐放人不提。
守监房的喽兵满脸不乐意地打开监室的栅栏门,边催促张冲等人离开,边道:“拜托哥几个,以后再生事,别捡饭水头的时候,好容易盼到吃顿好的,让你们这么一搅和,再回去怕是连口汤也剩不下了。”
狗子大大咧咧地道:“就你们能有什么好东西吃,你也不用委屈,改天狗爷我请你喝酒总行了吧。”
喽兵笑道:“那就先谢了,酒不酒的倒没什么,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赵戎对这次的殴斗事件相当的不满意。他要的是一场实力对撞的混战,没想以山猫如此的不济,轻易地又让张冲将殴斗转化成了多对一的殴打。“这次就让他们在巡山营里多待些日子吧。”赵戎听完亲卫的报告,沉着脸冷冷地道。
胡满上前一步,低声道:“这恐怕不能了,刚得到消息,巡山营已经放人了。”
“不是刚抓进去吗,怎么这么快就放了?”
“具体原因不清楚,好象是大小姐的意思?”
“大小姐?”赵戎吃了一惊,道:“怎么她也掺和进来了,张冲什么时候认识她的?”
“大人莫非忘了前段时间马桶丢失那件事?后来,这件事不了了之,原因是老韩头直接找了大小姐,这次估计老韩头还是走的这个路子。”
“老韩头?我好象听说张冲认了老韩头做义父,可有此事?”
“这件事千真万确,寨子里的人都知道。”
“对了,老韩头的事查的怎么样了?”赵戎对老韩头的印象还是不错的,直到现在还是觉得老韩头不象个坏人。但每次见他,赵戎的心里就会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很奇怪,总觉得他应该不象看上去那么简单。后来,他安排人去查,果然发现了一些问题。
据老韩头自己说,他是义州本地人,幼年时父母双亡,一个厨子收养了他。他跟在那个厨子身边,四处闯荡,直到那个厨子死了,他才回到义州,到了一家叫醉仙阁的酒楼里当厨子,只因不小心引起了一场大火,害怕东家与官府追究,这才跑上山的。老韩头回义州以后的事情比较清楚,但之前的事,全是老韩头自己说,找不到任何的人证物证。赵戎几次派人出去调查,结果也是一无所获,这不能不让他疑心。
“还没有消息。大人,老韩头只不过是个伙夫,这么兴师动众地调查他,会不会是小题大做了?”胡满很委婉地劝赵戎道。
“查老韩头,只是我的直觉使然,其实我倒真希望最后的结果是我小题大做了。”赵戎叹了口气,又嘱咐胡满道:“现在秋演是大事,这件事就先缓一缓吧,但一定不要放下了,等演武结束后,这年事你亲自盯。”
黄蝶儿对这件事更是暴跳如雷,昨天若不是老韩头苦苦拦着,她早就冲出去,亲手抽山猫一顿鞭子了。“三弟,你吃亏就吃亏在太老实,不防备人。记住了,以后再遇上这样的事,不用怕,先下手为强,弄死了算我的。”黄蝶儿骂了半天山猫和他那几个狗腿子,最后又给小金打气道。
狗子听黄蝶儿说完,叹了口气道:“嫂子说得是没错,但老三那体格摆在那儿了,我们又不能天天绑在一起,以后若放单的时候,老三再遇上山猫几个,那可如何是好?”
张冲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他最先想到的就是放信号弹。小时候张冲经常玩一种叫“窜天猴”的烟花,那玩意完全可以当作信号弹来用,而且制做起来应该不是很困难,只需要一小点黑火药就可以了。黑火药的配方从古到今都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秘密,而且材料也好找,木炭不用说,他们天天刷马桶,搞点硝土应该也容易。这段时间拉练时,他发现鸡头山山脉中有一个山头很象是座死火山,估计费点时间,能找到天然硫。
“毛豆,你怎么看?”张冲最终还是放弃了制做黑火药的想法。黑火药威力不大,动静不小,他现在在山寨中出的风头已经够大的了,可不想在演武的关键时刻再惹出什么麻烦来。
毛豆道:“以前我们都是用鸣镝的。”张冲点了点头,道:“这倒是个好办法。”据司马迁考证,鸣镝是匈奴人冒顿发明的,鸣是响声的意思,镝的意思是箭头,鸣镝合起来就是响箭,它射出去的时候能发出响声。
没有资料证明冒顿是一个音乐发烧友,所以他发明响箭是为了听声的可能性不太大。《史记》的记载一般比较靠谱,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