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程璧脸色一僵,他大哥一心想跟自己挣小紫,万一不按当时的计划,故意破坏,好让他和那穆香雪的婚事继续下去可如何是好?
“不行,我要去看看!”
孙紫赶忙拉住他,“你去看什么?”
“去看看他们怎么谈的啊?”文程璧转了下脑筋,“难道你不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偷偷的!”
别说,孙紫还真想。
文瑾瑜性格强硬,这她是知道的,可她真怕那文经年做个猪队友,扯了后蹄子。
“走走,去偷听一下!”
两人鬼鬼祟祟来到正厅,果见门窗死死锁紧。
孙紫趴在门缝上,发现什么也听不清,悄声对文程璧道,“你家没什么密室啥的吧,怎么感觉什么也听不见?”
文程璧也悄声道,“什么密室,官员家不许有密室,你不知道啊!”
孙紫:“……”
她怎么会知道。
往手指上吐了口吐沫。
文程璧诧异道,“你做什么?”
“嘘,别说话。”只见孙紫从门上怼了个小洞,望了进去。
大堂里确实是有人的,孙紫第一眼便看在了常靖义的身上。可他只是笑着听其他人在说着什么,没有开口。
“谁?”大堂里,常靖义忽然喊了这么一下子。
孙紫吓得连忙后退了几步,拽着文程璧就跑。
文经年推开门,看见的便是文程璧的身影,皱了皱眉。
回到大堂,拱手对常靖义道,“是小儿顽劣,让常老爷受惊了。”
常靖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消失不见,“原来是文二公子,说起来,二公子现在也在准备乡试?”
文经年道,“正是,不过他平日里不学无术,只知这临时抱佛脚,本官也头疼的很啊。”
常靖义笑道,“文大人未免太谦虚了。”
又看向一边默不作声的明庭,“不过……不知文大公子此意已决?”
明庭默默抬眼,“常老爷美意,瑾瑜心领了,只不过现在丝绸产量少,质量不高,更有京城几位得罪不起的官员预定了许多匹,瑾瑜实在拿不出更多的货来,与常老爷做生意。”
常靖义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的消失,“可我却听说,近日江南那里来了个蚕商,已经跟你签订了合约,店里的蚕茧也只卖给你一人,可有此事?”
“常老爷此话不虚。”
“那为何文大公子还说,货不够呢?”
“常老爷说笑了,这蚕茧变作丝绸,期间要经过好些个工序,哪里是一蹴而就呢?”
“若人手不够,我倒是可以提供些……”
“不是人手的问题。”明庭打断他,“只是这缫丝机和纺织机的数量有限,实在做不出那多余的量来。”
“机子没有,可以再造,”
“瑾瑜自然是想造,可这整个蓟川郡内,无一多余木材,而朝廷又下了禁止肆意砍伐的文书,短时间内木材紧张。而临郡……瑾瑜听说,都是常老爷买走了?想必这其中弯绕,没有比常老爷更清楚的人了吧。”
哪壶不开提哪壶!
常靖义恨得牙根痒痒。
“那看来文大公子是不想跟我做这生意了?”
“瑾瑜有心无力。”
“既然如此,常某也不多待了,早就听闻文大公子少年英才,如今看来,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常某佩服!”
文经年前面还听得挺乐呵,可刚刚常靖义这么说,他立刻又落下了脸,“常老爷严重了。”
常靖义自知失言,但也拉不下脸面,只能干笑了一下,拂袖走人。
还未等他走两步,身后却是传来传来一道声音,“话说,常老爷长得有些不像我大齐人,莫非祖上并非大齐人士?”
常靖义顿住了身形,但只是一瞬,他便回头笑道,“瑾瑜贤侄眼光确实毒辣,我祖上居住在大齐与大荣边界,时常通婚,只是我出生不久,便闹了饥荒,所以才浪迹至此,倒让瑾瑜贤侄笑话了。”
明庭淡淡一笑,“非也,是瑾瑜失礼了,常老爷慢走。”
常靖义皱了皱眉,只觉得他这笑容中别有深意,他却无法看透。
“告辞。”
……
孙紫自打偷听失败后,跟文程璧同行了一小段路后便无视他的百般纠缠,给他赶回了书房,分道扬镳。
回到屋内,简单的收拾了下她的住所,取出放在包袱里的一小块丝绸。
孙紫盯着那丝绸半响,起身去了隔壁府内下人的屋子里,寻了针线,回来又坐在桌台前,开始一针又一针的做起针线活来。
她虽然不会缝衣裳,但简单缝个荷包还是会的,不一会儿,一个淡粉色的荷包便缝制完成。
“要是会刺绣便好了。”她自言自语,然后,从贴身的怀里,拿出了一块布。
那是那日明庭留在她手中的,她一直带在身上。粗糙的手感与细腻的荷包相比,略显低劣了些。孙紫盯着它,磨搓了一阵儿,便将其塞入了荷包之中。
做完这一切,孙紫长出了一口气。
“你在做什么?”门口处,明庭探身看过来。
“啊——!”孙紫吓了一跳,迅速的收起荷包,起身走过来,“你怎么又不敲门的?”
明庭略有委屈,“明明就是你敞着门。”
孙紫一噎,想起刚刚自己进来时,好像是没有关门。
“额,不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