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顾氏哭的不能自已,一旁的陈天寿揽着她轻声安慰,“你别哭了,找不到说不定是好事,说不定荷子没事儿呢!”
他嘴笨,不会安慰人,平日里更是个闷声屁,可看自己媳妇哭成这样,闺女也不见了,他心里也难受。
一大家子里,陈老爹一声不吭,陈荷虽然是他孙女,但到底只是孙女,所以他并不算太心疼。可陈老太心疼啊,荷子平日里惯会哄她开心,现在人就这么没了,没了。
一想到这,陈老太又哀嚎。
“娘,什么没了,说不定是荷子自己跑哪儿玩去了,过几天就回来了。”陈天福道。
一旁的陈王氏听他这话,哼了一声,小声道,“指不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躲起来了。”
“说什么你?”陈天福吼她。
他这一吼,陈王氏也来了脾气,“我说错啥了?呵,挺大个姑娘,说没影就没影了,连个招呼都不打,指不定跟哪个野汉子跑了!”
“放你娘的狗屁!”陈顾氏一听这话立马急了,撸起袖子就要打陈王氏,陈天福可不知道护着她,但陈全兴还在呢!一把推开陈顾氏,将他娘拉回身后。
陈顾氏气的嘴唇直抖,“你这个贱婆娘,你不得好死,你连小辈也编排!”
有儿子做后盾,陈王氏底气足了些,“我编排她什么了?那你这个当娘的倒是说说,你闺女失踪了好些天,你拦着大家伙不让求里正是为了啥啊?说不定你心里就跟明镜似的,根本就知道你闺女去哪儿了!”
好么,她这么一说,众人都瞅着陈顾氏,陈老太一步抢过来,“你这个贱人,你是不是知道荷子去哪儿了?你说话!”
陈顾氏目光躲闪了起来,“娘,你甭听她胡说,荷子丢了我不比谁都心急?怎么可能故意瞒着不说?”
“说不定是知道说出来丢人呢?”陈王氏半点不客气,“有什么样的娘,可不就有什么样的闺女?”
这话说的,内涵大了去了。
而且陈王氏那眼底,满满的都是讽刺和了然。
陈顾氏登时没了声音,心里忐忑不安,唯恐这陈王氏是知道了什么。
陈老爹却适时打了岔,“行了行了,都回去得了,一个丫头而已,跑了就跑了,俺陈家没有这样恬不知耻的孙女。”
大家长这一句话,就定了陈荷的命运。
陈王氏像一洗之前的耻辱般,扬着眉就在陈顾氏面前走过,陈老太砸吧了几下嘴,最终也没说什么,跟着陈老爹回去了。
“荷子……我的荷子……”
陈顾氏不敢多吱声了,一是家里人明显已经不打算再把精力放在找自己闺女这件事儿上了,二是刚刚陈王氏那句话,彻底将她吓住了。
岂料,陈老爹刚走了两步,便皱着眉头,“老三呢?哪儿去了?”
是啊,陈天喜哪儿去了?
陈天喜如今跟个大爷似的,坐在白姨娘那两件铺子之一里,等着掌柜的来给他报账。
说是报账,但他能懂什么?他只想知道这铺子里能给他提出多少钱来。
结果账房瑟瑟发抖的对着这位新来的东家,只委委屈屈的告诉他,店里除了些年限久,晒一晒说不定还能做柴火的木材,剩下的几乎都被穆家提走了。
陈天喜一听立刻急了,妈的,他一定是被常凌倩这娘们儿给玩了!
当即摔了门,往穆家去了。
大街上,陈天喜气势汹汹的,完全找不到曾经凄惨的被人打断了腿的模样,当时是他脑子不清醒,才让那女人占了上风,明明捏着那么大一个把柄,他也能被她打断了腿?
耻辱!
虽然他不太清楚这个女人到底怕什么,但他清楚一点,这个女人绝对怕孙紫那丫头是穆家的种这件事儿抖擞出来!跟穆香雪那个女人一样!
陈天喜琢磨着,这玩他的事不能罢休,他得让这女人多放些血才对。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这心一旦更坏起来,整个人就愈发阴恻恻的,让旁边的路人看着都不由自主的想要离他远一点。
更别说,被惊吓的一脸苍白的陈荷。
她此时正拿着一个破旧的包袱,浑身发抖的躲在一个破旧的小巷子里。身后还传来脚步声,可陈荷亦不敢跑出去,因为陈天喜的经过,将她整个逃跑的计划全部打乱了。
“你个小贱蹄子!还敢私逃?”后面传来了柳妈妈和打手的声音。
陈荷一激灵,眼见陈天喜已经过去了,她拔起腿就跑。
可惜,已经晚了。
柳妈妈已经带人追了上来。
一把抓住陈荷的头发,“死蹄子,你反了天了,跑,你跑啊!”
陈荷死死的瞪着柳妈妈,恨不得在她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柳妈妈可不会跟她客气,以为自己什么姿色,不过一个买来烧火的丫头,烧了她的厨房,还偷了她的首饰,跑?呵呵!
一个巴掌过去,长长的指甲在她脸上划过一道血印子。
“给我带走!”
陈荷被一群壮汉押着,如同一条半死不活的鱼。
旁边人瞅瞅热闹便散了去,这柳妈妈,看样子又干那逼良为娼的勾当了,也不知道是哪家当父母的做的孽,能把孩子卖到这种地方来。
陈荷是在误将刘二妞推入河道后连夜逃跑的。
她本来就想跑。
她娘和三叔的事儿,让她打心底莫名的恐慌。
原来她那还只会爬的弟弟,是她娘和三叔的儿子,原来三叔真的存了杀人的心。
更让她胆寒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