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氏看向那个丫鬟。
丫鬟见她相信了常凌倩的话,急的再次大呼冤枉,只是她终究还是抵不过常凌倩能将关氏的心思拿捏的恰到好处。
最终关氏想了想,还是叫了人牙子过来。
常凌倩心下暗喜,可面上却仍旧悲戚,眼泪似坠未坠,轻轻叩首,“多谢夫人,还凌倩清白。”
关氏哪里料到她此时还会行如此大礼,心下越发愧疚,“常姑娘快请起,是我府上出现了这等心不安分的丫鬟,才累的你伤重,我内疚还来不及,又怎么能担你一句感谢?”
常凌倩哽咽道,“夫人,经过此事凌倩也懂了,凌倩在这府上是多余的人,凌倩这就离开,再不打扰夫人。”
“快别说这话,你一个姑娘家的,这大半夜的能去哪儿?安心在府里住着,只要有我在一天,这府上绝对没人敢撵你!”
看那想落泪却又强忍着的表情,关氏本就心善,再加上自责她在自己府里还要遭受丫鬟的挤兑和陷害,对她也更加疼惜。
常凌倩也算是将那日在明庭房内,关氏对她的那点不愉,也都洗刷了个干净。
……
常凌倩在文府中的待遇越发好了起来。
尤其那一晚上的事情传出来后,府上甚至有流言说,这常姑娘是关氏准备给文二公子备下的妾室,只等着二公子乡试回来后,便收了房。
这便是常凌倩要的效果。
等这流言传到孙紫耳中的时候,她先是皱了皱眉,随后又释然。
“怎么,你不高兴?”明庭没错过她刚刚的波折的眉心。
孙紫道,“本来是觉得常凌倩这个女人不安好心,不过既然只是做妾,而且还是绥远县的第一美人,他文程璧也不亏,我有什么不高兴的?”
明庭拿起桌上的茶盏,轻轻送到口边,“曾经你试图让我阻止穆香雪和程璧的婚事,我还以为……”
“你还以为什么?”孙紫急问道,可转念一想……“你不说我还忘了,当初你可是信誓旦旦的答应了,怎得现在穆家大小姐和文程璧的婚事还没有取消?”
明庭轻笑,她还真是会顺杆爬。
“你不是在做努力吗?动摇穆家的根基,帮穆老爷子夺权,不就为了能让文程璧和穆香雪的婚事取消?”
“嗯……”她确实是在往这个方向努力。
……
“我做的跟这些有什么关系?我是为了让自己赚钱,就算无意中帮了穆家,那也是看在文夫人的面子上。”
忽然意识到不对,孙紫赶紧转了话锋。
好险,这厮太狡诈,一不小心就容易被他套走了话。
眼见明庭依旧笑意不减,孙紫凶巴巴的道,“你笑什么?”
明庭恍似赞叹,“我在笑我娘的面子大而已。”
孙紫一噎,盯了明庭半响,最后“哼”了一声,聪明的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反正他也没有对自己说实话,那眼下就算他再试探,自己也不可能跟他交了老底。
耗着呗!谁怕谁?
……
“不过常凌倩这个女人,你还是要离她远一点。”
“嗯?她怎么了?”孙紫有些不解。
明庭眸色暗淡,“我查过那两间铺子在县里的备案,那两间铺子本是穆家产业,但后来常靖义将它们送给了白姨娘,现在又变更成了陈天喜。也就是说……”
“鼠药那件事其实和常凌倩和白姨娘脱不开干系!”
孙紫脑子快,立刻就想明白了。
怪不得她还在想,那穆香雪明明已经神志不清,穆家怎么还会有什么人对付自己,原来竟然是常凌倩?
可她对付自己做什么?难不成就因为胭脂阁的那几句话?
孙紫拄着手沉思。
“知道了,我会离她远一点。”
话是这么说,孙紫也确实刻意避开了常凌倩,可架不住有人就是愿意把脸伸过来让你打。
初六的这日,关氏出了门。去了临县一处听说是很灵的孔子庙,祈求保佑文程璧能够顺顺利利的考上举人。
“难道不应该是解元吗?”送关氏上马车时,孙紫笑着问道。
关氏一听“解元”这两个字,心里便是一喜。文程璧走之前,信誓旦旦的跟她说的那番话,还印在关氏脑海里。现在孙紫也这么说,她忽然感觉自己儿子这解元已经十拿九稳了似的。
“你这丫头,怎么什么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有种马上便能实现的感觉?”
孙紫吐了吐舌,“那肯定是因为夫人信任小紫!”
关氏点她,“就跟抹了蜜似的。”
一旁的常凌倩见二人关系亲密,下意识的咬了咬唇,“夫人,凌倩可以跟您一同前去吗?凌倩也想……也想为文公子祈福。”
关氏略有些为难,最近府里的流言她不是没听到,也曾下令禁止府人胡说八道。可这也不知怎么地,最后还是传到了外头,整个县里的人都知道自己将这绥远县的第一美人儿留在了府里,就是为了给自己儿子纳个妾。
这立马就给关氏推在了一个骑虎难下的位置。
不同意吧,这姑娘的名声算是被他家给毁了。可若是同意,她心里也过不去那个坎儿。
矛盾还没来得及梳理完,常凌倩却在这步步紧逼似的,半点不让,导致她已经快无力推拒了。
孙紫看出关氏的难处,知晓她被常凌倩这一环扣一环的攻势打的措手不及,有意帮她一把,“常姑娘这手臂不是还伤着吗?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