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氏笑的眯着眼,点点头,拿起桌上的筷子,“先吃饭,吃饭。”
穆听澜总觉得关氏的态度分外诡异。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热情的过分了。
然而关氏看她一直不动筷,心里却有点急,“怎么了澜儿,莫不是这菜不和你胃口?”
穆听澜垂下眼眸,“那倒没有,只不过我不太饿罢了。”
关氏看了眼她盈盈不堪一握的手腕,“不饿也得多吃,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了?”
穆听澜却就是不动。
关氏观察她片刻,见她一直如此,顿时拉下脸,也放了下了手中的筷子,“怎么,莫不是穆大小姐回了穆家,吃遍了山珍海味,所以看不上我文宅这些粗茶淡饭了?”
穆听澜回过头看她,笑笑,“夫人多虑了,是真的不饿而已。”
只是她不饿,关氏就有点急了,“澜儿不动分毫,是不是还不肯原谅我?你若不吃,我这也不吃了。”
穆听澜为难的看了一眼那一桌子菜,“夫人这话是怎么说?我从来都没有怪过夫人啊!”
“可你不吃这府上的菜肴,面对我跟你讲话,更是没有多少笑脸,你这心里定然是还在记恨我。”
说罢,转过身去,状似恼怒,还带着点试探和委屈的意味。
穆听澜:“……”
目光睹及刚刚她未怎么碰过的茶水,手轻轻拿起,“文夫人多虑了,不过因为我造成了您的误解,我便借夫人的茶水,向您赔个不是了。”
关氏一喜,忙拿起她手边的茶盏,“哪里,是关姨要跟你赔不是,那咱们喝完这杯茶,你可不要在怪我了,你若怪我,程璧也会怪我的。”
穆听澜一笑,轻拿起茶盏,衣袖遮挡间,却是看见关氏的手指,在微微轻颤。
……
潼关。
离开绥远县也有四五日,明庭一行人离邺城也只有一日半的路程。
明庭看了眼天色。
黑风蔽日,狂卷乌云的天气,大道上的尘土迎面吹来,甚至让人无法睁开双眼。
“先原地修整一下,马上便出潼关了。”
跟着护送的是张郡守一行人。
蓟川郡本来就相邻邺城,从绥远县到邺城也只有三到关卡,可这晃晃悠悠的走了四五日,眼看就要出了关,王爷竟然还要整顿,张郡守对此事甚是不解。
“王爷,这风虽然大,但弟兄们还能忍,要不再不上路,怕是在天黑前赶不到驿站。”
“赶不到,便留宿此地,文公子行动不便,该是照顾才是。”
张郡守听明庭又是这个理由,心下不禁纳闷。
这文公子不就是文县丞的那个长子吗?怎么会得王爷如此照顾?
摇了摇头,张郡守向自己的马车走过去。
明庭回头睹了眼通黑的车体,琥珀色的瞳孔映衬出黑色的暗芒。
“王爷,您先将就一下。”
行文将手里的干粮第给明庭,这个鬼天气,他想去找些可口的饭菜都没得找。
周围本来就没有什么饭馆或农家,也只能勉强主子吃这种干巴巴的东西了。
明庭却是不闹,直接放在嘴中咬了一口,“常靖义那里如何?”
“回主子,一切安好,就是不知今晚他们会不会动手。”
明庭略一思索,“常靖义留着没用,他手里并没有太多的权利,充其量只不过是一个棋子罢了。而且据我观察,他不是什么都不交代,而是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行文不解,“主子这是从何而来的结论?”
明庭几口将那干粮吞进肚子里,“常靖义在我们手里已经半个多月,那群人却到现在也不动手。这一路上以来,我们卖过几个破绽,可就是无人出来灭口。除了有恃无恐,我想不到别的原因。”
“主子的意思是,因为他们知道常靖义说不出什么东西,所以根本不在乎他在不在您的手上?”行文试图分析,“可这样不是说明,其实常靖义只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现在跟着我们,或者留在绥远县的,还会有更大的头目?”
明庭阴沉着一张脸,“所以,就是今晚,要尽快引他们出来,事成之后我要马上回绥远县。”
行文一愣。
明庭摸了摸狂跳的眼皮,“我总觉得事情有什么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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