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镜窈窕婀娜的身影款款而来,对上明庭的视线,“王爷便是一个人,咋这里饮酒赏灯?不如与镜儿畅饮一番如何?”
月光洒逸,轻如薄纱,澹台镜分明见到明庭的笑意有些朦胧,五官如刀削般分明,英姿朗逸,应着他卓尔不群。
他在笑,对着自己。
耳边瞬间宁静了下来,天地孤高,仿佛只有他一人。
澹台镜心里忽然撞了一下,脸上有些潮红,眼中有些含情,对自己此行,也隐隐有了期待。
“端王殿下,听说大齐在元宵节这一天,会有相爱男女相约灯下,偷菜传情……不知道端王殿下有没有兴趣,跟镜儿一起去看看呢?”
如果有人此时路过此地,看见澹台镜的表情,大概会觉得她像极了一只发了情的母狗。
见明庭没有反应,澹台镜的胆子又壮大了一圈。
走到他跟前,挑起他的下巴,“如此良辰美景,端王殿下难道不想做些什么吗?”
……
“啊切!”
穆听澜打了个喷嚏。
“穆小姐,我让知茶再去拿件衣服过来吧。”行知站在她身边犹豫。
毕竟是女儿家的物件儿,他一个大男人不方便去拿。
看一眼穆听澜身上加厚的棉衣,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不用了,是屋子里冷,出了些汗,吹了风才有点凉。我在这儿等一会儿,晚些再回房。”话是这么说着,但穆听澜的眼神却好似飘忽到了很远的地方。
行知知道,自打她开始着手督造这战船的时候,整个人就完全的陷了进去。
眼里只有战船,还有船上大大小小的零件。
从龙骨到船帆,她都亲自下场,跟匠人一起探讨,计算。
今夜是元宵夜,但大多数人都去集市赏灯,烟花炮竹之类只有少数商家会放,到底没有除夕夜的时候多,如果不是主子送来的琉璃灯,行知都觉得,穆小姐大概都已经忘了,今儿个是正月十五。
回了住所,制作精美,色泽华丽的琉璃灯挂在房檐下。
行知心想,要不是为了掩人耳目,大概主子还会送过来更多。
穆听澜看见那琉璃灯,驻足。
是一个小兔子琉璃灯,样式好看可爱的紧,明明是假物,但看起来却有肉乎乎的感觉。
会心的笑了笑,然后转身进了屋。
就……就这样?
行知盯着穆听澜的背影有点发呆。
他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若是让主子知道了,大概会有些失落吧。
正想着,屋门又被打开,穆听澜脑袋探了出来,伸出手将那琉璃灯摘了去。
行知怔了怔,然后笑的好似一个傻子。
知茶在一旁端着手中的水盆看着。
行知走过。”
知茶咬了咬唇。
那花灯她也看到了,真好看。放在外面,她还能看一晚上。
……
南周使臣觉得他简直要疯。
只是一瞬间,澹台镜便在自己眼前消失不见,连找都找不到!
而他对面的礼部尚书,还在滔滔不绝的将着大齐的习俗趣事,只是一板一眼,让人感觉不到任何趣意可言。
原本就烦躁的心,好似更烦躁了一些。
这种烦躁,在看见明庭悠哉悠哉穿梭在人群之中的时候,更是上升到了顶峰。
“尚书大人,先失陪一下。”
使臣连走了两步,挤到明庭身边,“端王殿下。”
明庭瞧了他一眼,未做理会。
使臣皱皱眉,又跟了上去,“端王殿下,不知可否有见过我南周公主?”
周遭都静了下来,一群人都听着这儿的动静。
明庭挑了挑眉,“没看见。”
“怎么可能?”那使臣变了脸色。
一瞬间,周围更静。
有不少人听到小道消息,说南周的公主看上了端王。
这南周人还真是贱皮骨。
之前都被端王贬损成那个样子了,还爱慕上了?
本以为是传言,但看南周使臣主动找上端王的样子,说不定还真有几分可能。
一些老臣在思考着,南周这种选择,是不是有什么其他深意。
而一群贵女们,倒是乐的看戏。
不为别的,当初筵席上明庭对穆听澜的维护,早就让她们嫉妒红了眼。
谁不想有一个身份尊贵,还对自己事事维护的夫君?
那女人身份低微,看起来也没什么特殊,怎么就得了端王的青睐?
她们当然不服。
只是那女人彪悍,而端王也对她们父亲兄长的暗示不看在眼里,正失落呢,就听到穆听澜烧了工部,而南周公主又瞧上了端王。
有的人就是有这种攀比心理。
见不得别人有自己拥有不到的。
听到这两件事儿,可不就身心愉悦了?
她们其实私下里还计算着,这端王妃,还能不能顺利进门。毕竟那可是皇上亲下旨闭门思过,脸都要打肿了。
到时候,自家可不就有机会了?
至于南周公主,那是什么鬼?端王对她的厌恶根本就不加以掩饰,而且她还是外人,怎么跟自己比?
明庭还不知道自己在众女的眼中又变成了“唾手可及”的香饽饽。
但四周这围观的目光,却让他浑身不舒坦。
“使臣这话本王听不明白,怎么南周公主寻不到,要来问本王找人?不管怎么说,贵国公主毕竟是女客,自有宫中女眷照应,而本王是男子,又怎么会私下里接触贵国公主?莫非贵国公主女生男性,就喜欢往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