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司暝听闻了云素语传来的消息,起初还有些不信,但自从进了房间,林忆兮已神色淡然,见了她也不再拔刀相向地要杀他,只是静静地坐在檀木的高椅上,脉脉的看着自己。心中不由的大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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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他小心翼翼地轻唤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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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忆兮抬起眼,目若秋水,看着御司暝,欲抬手:“我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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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认得我了。”御司暝剑眉轻皱,声音听上去竟有些哽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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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儿,语儿说,你是我儿......”林忆兮美目里泛着珠光,气质不凡却已有岁月的痕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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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司暝从未如此激动,他从小跟着师傅,后入朝为官,掌管沧澜牢狱,认得生父,却很快失去,继承了王位又政局动荡,初遇生母,也疯傻将他视作仇人,如今唤这一声娘,多年从未吐露过的亲情,尽在这字里一表无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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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忆兮伸手,御司暝接过来,握住她纤细如少女般的玉指。心中颤抖不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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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你是铮铮铁血男儿,在母亲的面前,都是一如孩童,抹不掉的骨血亲情,扼杀不了的母子血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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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屋外传来石榴焦切的声音,却被门口守着的高拦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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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娘娘已经昏迷不醒了,求您去看看,看看娘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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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儿?!御司暝看了一眼林忆兮,难道语儿真的是用精神控制让母亲好了起来?那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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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司暝转身走出了房间,吩咐高照料好林忆兮。就直奔云素语的寝宫去了,步伐带风,衣袂飘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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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凤床玉榻上的美人儿,国色天香之姿,却已面色白,额冒虚汗,秀眉紧锁,粉色朱纱绸缎薄衣下的葱葱玉指置于腹部,还在微微哆嗦着,可谓病弱西子胜三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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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烛光都为之动容,轻轻地颤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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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儿,语儿!”御司暝漆黑的眼眸写满了心疼地看着榻上的云素语,自责自己要用母亲的病来试探她,如今母亲见好,可她却倒了,这并不是他想要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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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陛下来了吗?”云素语的朱唇已不再红润,却依旧开口唤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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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朕来了,母亲已经好多了,你好好休息,莫多说话了你怎么样?”御司暝俯下身,凑在她苍白的脸前,一阵心绞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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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见好就行,多亏了给宝儿治病的神医,加上,我的精神控制。终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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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知晓了,你莫要再多说话,先休息。”御司暝轻轻的拍了拍她的玉手,云素语这才没有动静地安睡了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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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皇后身子见好,小皇子转危为安,皇帝下旨,为庆小皇子痊愈和嘉奖神医医术举世无双,宫中设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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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宴?”云素语挑眉一笑,勾人心魄。那个女人还真是好命,不过是治好了她的孩子,就要在宫中设宴款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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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恭敬地站在她身旁,递过去的白玉茶盏,被云素语捏在手中半天都没有喝一口。自娘娘收到神医送来的一张白纸后,就一直坐着捏着茶盏呆,绝色的双眸,忽明忽暗,阴晴不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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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辉煌的大殿,九根灿金的盘龙柱,墨色珠光的翡翠琉璃吊顶,雕花的云顶檀木做梁,水晶玲珑九转吊灯,东海鲛珠串作帘,满眼的灯火辉煌,觥筹交错,无不彰显着皇家的挥霍奢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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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的中央,婀娜多姿的宫廷舞女,举手投足,尽显娇媚动人,他们个个云容月貌,秀色可餐。鼓瑟齐鸣间,一动一静,一挥一跃,娥娜翩跹,斗艳争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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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的正席上,一尊双龙盘踞金筑龙椅,坐在上面的人。身着九爪金龙帝袍,头顶卧龙帝冠,腰系金丝镌龙腰带,挂着翡翠镶金流苏雕龙玉佩,那一张轮廓分明的脸,更是眉目凌冽,英气逼人,黝黑的双瞳,正审视着堂下诸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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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下坐席的前列,俨然坐着一个与着金碧辉煌的场景十分不协调的人,纵是皇家设宴,他也是一袭黑色掩人的带帽长袍,帽子宽大遮脸,不露真容,连这灯火通明都照不亮他的脸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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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司暝并没有因这神医不露真容不告知姓名而气恼,所以堂下诸卿纵有不满,也不曾吐露半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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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歌舞的宫女们全部退下堂去,六个宫装的奴才便端上了黑木雕花盘,盘上被一面缎布遮掩,看不见里面所放何物。只见奴才们在这黑袍的神医面停下脚步,把这黑木雕花盘放在他的面前,临走,衣袖一挥,带走了各自盘上的缎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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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间,金光闪闪,在这辉煌的殿上泛着纯金色而耀眼的光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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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这是黄金万两,朕兑现承诺,望笑纳。”御司暝开口便是一派威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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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鄙人一介草民,受不起这皇恩浩荡,行天下医,只不为金银,不为权势,为悬壶济世,解苍生身体病痛之苦。”黑袍神医起身向堂上威武之人行了大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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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真乃大公无私之圣人。可朕已许下这黄金万两,你若不收,不是陷朕与不受承诺之人了吗?”御司暝一字一句,霸气测漏,坚定的语气一览无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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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明鉴,那鄙人就把这黄金万两借陛下之手,赠予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