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机灵的接过了林忆兮手中的火盆,准备拿出去倒掉,林忆兮却不放心的嘱咐道。
“找一棵桃树,将这阴毒之物埋于树下,方可去其戾气。若是随手倒掉,会生出瘴气,定会继续祸乱宫中。”
石榴应声便端着火盆出去找桃树了。
御司暝转头看见,云素语脸上的苍白依旧没有散去,便将她从床边抱了起来,让她斜靠在自己的身上,双手环抱着她的肩膀,柔声的劝道。
“语儿,既然庭儿已经没事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你的身子一直也不好。”
云素语将头斜靠在他的胸膛,眼里的焦灼急切,终于归为平静,一双美目静静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君晚庭,轻轻地说。
“我想陪庭儿一起睡,在这里守着他,直到他醒过来。”
御司暝没有回答她,似是默认了一般,只是收紧了手腕,更加紧紧的环住了她的肩。
可是站在一旁的林忆兮却驳了她。
“大人的身上有浊气,不合适与孩子同寝,语儿,你还是回自己的寝宫休息吧,我再给你开一些补身子的药方,你的身体好了,才能更好的照顾庭儿呀。”
云素语本还想再争取一下,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林忆兮说的有道理,便乖乖的点了点头。
见她乖巧的样子,像一只小绵羊,御司暝的心里不禁又流过一阵暖流。
这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天伦之乐的模样,让站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洛清尘,心中不禁升起了一丝羡慕之情。
他那疏寒的眼,和周身散发出的一丝凉意,不禁也要被这暖心的一幕所侵染。
“暝儿,记得不要对外声张我替庭儿解蛊的事情。”林忆兮还是不放心的嘱咐着,似乎在她的心里,有着永远都担心不完的事情。
御司暝点了点头,对她说:“这次替庭儿解蛊的,”说着,转头看了一眼洛清尘,“是火桑国的巫医。”
洛清尘似是早就猜到这结果似的,一脸无奈的拱了拱手:“实在是惭愧。”
“母亲,你可知道,蛊虫会有蛊母?”云素语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便向林忆兮询问起来。
林忆兮有些诧异为何她会问这个,可还是照实回答了她:“蛊虫都会有蛊母的。”
“那,您可知道倘若蛊母死了,蛊虫,和中蛊之人,会怎样?”云素语的声音开始颤抖起来。
林忆兮也屏住了呼吸,眼神凝视着躺在床上的君晚庭,而后深吸了一口气,严肃认真的说。
“倘若蛊母死了,蛊虫的行动力会突然消除,但仅是暂时的,大约几日之后,蛊虫会感应到蛊母气息的消失,而变得异常狂躁,拼命的吞噬中蛊者的身体和精神,最终。”林忆兮顿了顿。
云素语感觉自己已经止不住的浑身都开始颤抖,呼吸开始不顺畅,身上的寒毛也都受了惊吓似的竖了起来。
“最终,会怎样。”
她问不出口的话,御司暝替她问了出来。
“人与虫,同归于尽。”
御司暝垂下的手指,被捏的咯咯作响,想起那天向天邈对他说的话,一股毁天灭地的恨意,涌上了心头,漆黑的眸子变得嗜血一般的吓人。
云素语感觉到御司暝心中的愤懑,努力压制着自己心中的恐惧,伸手覆上了他起伏的胸口。
“庭儿已经没事了,恶人我们还要慢慢对付,先不要气于一时,自乱了阵脚。”
在她的安抚下,御司暝渐渐平稳了心跳。
只要庭儿没事了就好。
洛清尘站在旁边听闻了这些,心中有些急切,要快点赶回去救炎才行。
好像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一样,御司暝准备扶着云素语回去休息了。
可就在这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御司暝都还没有走到门口,就见到苏神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给礼数都忘了,神色紧张的禀报道。
“陛下,娘娘,太妃娘娘的庭院被司御史白大人,包围了起来,说是找到了蛊虫和下蛊的人。”
御司暝顿时脸色一变,这个白书义真是好大的胆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上回在密室里的事情,都还没来得及找他算账,此时竟然又开始作祟了。
“暝,不回去休息了,我们还是先去看看吧。”
云素语从他的怀里挣脱开来,仰头看着他漆黑的眼睛请求着。
御司暝眉头一皱,威严霸气的脸上丝毫没有打算听她的,而是,对苏神吩咐道。
“送皇后回宫。”
没有给云素语反驳的机会,说完就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屋门,留下愣在原地的云素语,十分的不甘心。
皇宫的西南边,这一处无名的小庭院,本是在这亭台楼阁,辉煌殿宇中十分不起眼的,如今却挤满了大批的士兵,将其团团围住。
那领头的官员身穿一袭,深蓝色的官袍,头上的发髻整齐,一张眉清目秀的脸上挂着一丝果敢的表情,那一双深邃的眼睛,如深潭般,不可窥探,深不见底。
御司暝已然赶到这庭院的门口,见了白舒意,脸色阴沉无比,漆黑的眸子里满是怒火。
“白舒意,你可知这庭院里住的是何人?”
御司暝怒发冲冠的冲着他质问道。
这震慑威严的声音一响,那些包围庭院和那些正在里里外外搜查的士兵们,都纷纷停下了脚步,带着些许恐慌,对御司暝下跪行礼。
“臣参见陛下,臣奉旨捉拿,在后宫祸乱和给小皇子下蛊之人,查出此院中藏有大量的蛊虫,便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