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云素语感觉马上就能从林忆兮口中问出她想知道的事情了,没想到这个时候,御司暝竟然突然出现,打乱了她的计划。
“我,我没干什么。”
云素语觉得自己的声音虚到不行,想故作镇定,却丝毫掩盖不了心中的疑虑不安。
林忆兮一副受了委屈和惊吓的样子,而自己却气定神闲的站在旁边,怎么看都是恃强凌弱的画面。
御司暝怒意难消,严肃的眼睛里甚至一丝不解,可更多的却是难以掩饰的盛怒。
他一下朝就得知云素语带着孩子冒着雨
完蛋了,他肯定是误会了。云素语本能的这么想着。
只见御司暝大步走到了林忆兮的身边,伸出一双臂膀严实的护着她,还关切地询问:“母亲,你没事吧,语儿她,做了什么?”
林忆兮依旧是一副仓皇的表情,吓白的脸色一点也没有,因为御司暝的到来而有所改变,一双大而黑的眼睛,透过御司暝的手臂,直勾勾的盯着云素语。
“你到底把那簪子怎么了?!”
她终于说话了,可一开口,却又是让人误会连连的话。
“我什么也没做,我只是,只是……”云素语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有说出只是是什么。
就在云素语不知如何解释的时候,林忆兮突然推开了御司暝的胳膊,受了刺激一样的发起疯来。
“你把簪子还给我!”她一下子扑到云素语的身上,将她扑倒在地,还撞翻了君晚庭的高椅。
这椅子倒落的巨大声响,像是勾起了上天的发怒一样,本来就阴雨绵绵的天空忽然打起了雷。
一并而来的,还有忽明忽暗的闪电,整个天空一下子暗了起来,这屋子里本没有点灯,失去了屋外的亮光,一时间,如同傍晚一般昏暗无比。
忽明忽暗的闪电,映着林忆兮压在云素语身上的苍白的脸,显得十分狰狞吓人。
林忆兮的双手迅速掐住了她的脖子,一股强烈的窒息感再次涌上她的神经。
这种感觉仅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等受惊的云素语缓过神来,才发现是御司暝将林忆兮拉了起来。
变的疯傻的林忆兮这时已经是六亲不认,一口下去,狠狠咬住了御司暝钳制着她的一只胳膊。
虽然是穿着厚重的龙袍,可这夏季的衣物毕竟是单薄,很快就将他的胳膊咬出了血痕。
即使是这样,御司暝仍然不肯放松对她的钳制。
云素语迅速冷静了下来,双眼凝神,直视着林忆兮,闪亮的瞳孔骤缩,迅速对其放出了精神控制。
被控制住的林忆兮终于松开了口,冷静了下来,可唇齿间已经残留着腥红的血迹了。
“你又忘了朕说过的话!”
云素语正准备操控着林忆兮去旁边的坐榻上闭目休息时,却听见了御司暝装着愤怒的话语。
她知道,他只是不想让自己再使用精神控制,可情况紧急,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御司暝还没有为她对林忆兮无礼的事情进行责问,此时又见她一点不把自己的话放在眼里,不由得怒火中烧。
“云素语!朕让你立刻停下来!”
他直呼着她的名字,用那十分震慑的口吻命令她。
不,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她睡着,等她睡着了就可以了。
云素语感受到他的怒火,却还依然控制着林忆兮,让她渐渐的睡去。
“你听我解释。”
云素语收回控制,抬起眼睛对他恳求道。
御司暝却一点也没有想听她解释的意思,守在林忆兮的身边,背对着她,不说话。
可怕的沉默,寂静的房间。
只能听见屋外哗哗而下的瓢泼大雨,像是老天爷无边的委屈或者是愤怒,想要一次性全部倾泻而下。
“你解释吧,解释你如何刺激了母亲,让她疯傻又犯,不听劝告,再次使用那诡异的技能控制人心?”
御司暝虽然是率先打破了这可怕的沉默,可话里话外都充斥的不满的质问。
她站在原地发愣,想要解释,可面对他突如其来的质问,那些想要解释的话竟如鲠在喉,吞吐艰难。
“语儿,朕一直想要打消你心中对母亲的怀疑,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在庭院中搜出的蛊虫很明显就是诬陷,这一点你不是一直都很相信母亲吗?她还救过庭儿的命!”
御司暝从坐榻旁边取出一条薄薄的毯子,给已经睡着的林忆兮盖上,转身站在了云素语面前,压低了声音,脸上的阴暗堪比天空密布的乌云。
“自从那晚你面色苍白的穿着夜行衣回来,你就变了,你告诉朕,那晚你去做了什么?”
那晚?
云素语的眼前浮现出那巨大的虫池,被啃食的尸体,密密麻麻交错蠕动的蛊虫……她仿佛又闻见了那腥臭又恶心的血腥味道,胃里不禁又开始翻涌了起来。
“我什么都没做。”
她觉得她这无力的辩解,鬼都不会相信。
可是她真的可以告诉他吗?那是他的生母,骨肉至亲,又是分别多年,好不容易才得以善终,可以相守在一起。
她若是告诉御司暝,那暗门里藏着那样恶心可怕的东西,跟他心中温良淑德的母亲脱不了干系……
她自己的父母亲人已经再也无法寻觅,她不想他也失去至亲,不管林忆兮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身边有一个亲人,总比一无所有要好吧。
“你不肯说是么?”
御司暝一步就走到了她的面前,他粗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