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上三个小时,散局时又是全军覆没,勇士们陆续争抢卫生间的使用权。
按说有大案要办,不该喝大酒,显得特不职业,有可能会耽误破案。可几名警队高官,加上一群警队精英,全部忽略掉这个规定,也许是最后的疯狂?还是帮白路宽心?
酒后各回各家,专案组留住招待所。在送别张中阳等人的时候,白路叫住两个人问话,第一个人是王大鹏,问那三个混蛋怎么样了。
他口中的三个混蛋是在少管所打死老三的维族少年。
王大鹏说:“年前下队了,一个无期,俩二十年。”
白路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是从重量刑,三个人都是数罪并罚。
跟王大鹏说声谢了,再问霍震:“那俩小子怎么样?”
他当时救了五个维族少年,最小的奎尼找到父母,回家后再没联系过。白路不想因为自己的出现唤起小孩对那段悲惨岁月的记忆。其它四个人,西日在读省艺校,老三被打死,还剩哈力克和阿布呆在少年管教所。
霍震回道:“挺好的,特别上进,跟你说件事,年前有俩新来的骂阿布,骂的特别难听,还推推搡搡,阿布硬是忍了,谁都没告诉,真是懂事了。”
白路不爽道:“忍气吞声就叫懂事?”
霍震摇摇头:“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在少管所那样地方,向来是拳头最大。”白路说:“谁敢欺负他俩?弄死。”他是一如既往的疯狂,当着警察说杀人。
霍震又是摇摇头:“你知道现在的阿布有多能打?每天雷打不动四千米,练拳一小时,他一拳可以打碎一块砖,所以说他懂事了。”跟着又说:“我们都说禁止他跑步。担心走岔路,他就在宿舍用拳头做俯卧撑,反正不把自己折腾惨了。绝对不上床睡觉。”
白路有些没想到:“一拳碎砖?”
“哈力克也挺狠,这俩孩子拼上了。没事就对练,而且特拼命,差不多每天都见血,整个少管所的老人见到他俩都绕着走,就这俩孩子,等十七岁离开这里,直接可以当打手了。”霍震说:“你一定得收了他俩,千万不能让他俩走错路。”
白路说没问题。又说:“你回去告诉他俩,说我过几天去看他们,对了。”在兜里翻出一叠钱塞过去:“给他俩的,告诉他们,老子永远是他们的后盾。”
霍震接过钱:“你必须得来,说句不好听的,他们在这个世上估计也就信任你了,你可不能让他们失望。”
白路恩了一声,又说:“回去吧,过几天去看你。”
于是大家告辞。白路在门口多站会儿,直到被冷风吹进去。
三月的乌市很冷,晚间温差很大。不过冻上一冻有助于醒酒。
回房间暖和一会儿,突然接到珍妮弗的电话:“我恋爱了怎么办?”
白路怔住,心里涌起点儿酸意,笑着说:“恭喜。”
“不要恭喜,我问你怎么办?”
经过风吹,经过寒冻,又加上珍妮弗的言语,白路酒醒大半,弱弱回上一句:“我不知道。”
“你怎么能不知道?”珍妮弗突然喊道:“我想去我的爱人身边。去陪他,也让他陪我。可刚签下两份电影合约,还有张唱片要录。还要拍广告,上电视节目,天啊,一直到六月都没有空闲时间。”
听珍妮弗说上大堆话,白路心里突然又不酸了,变得有点儿甜蜜,回道:“这么忙这么充实,你还有时间恋爱啊?”
“废话,先恋上才忙的不行啊。”
白路表示钦佩:“你这汉语说的,我真服了,你和丽芙绝对是语言天才,别人都说汉语是世界上最难学的语言,怎么你俩学的这么轻松。”
“少转移话题,什么时候过来陪我。”珍妮弗说道。
白路看看时间:“你那面是白天,这大上午的不上班,瞎琢磨什么?”
珍妮弗冷哼一声:“和你说话一点儿都没意思。”挂上电话。
今天晚上,白路睡的特香甜,一觉到大天亮。
天刚亮,戚雷雷和钱鑫一起来找他。钱鑫问道:“你怎么时候对外放消息?就是找演员那事儿。”
白路说:“先不说这个,我想问问,要是我做诱饵,蛇不肯出洞怎么办?”
钱鑫道:“我估计出洞的可能性在七成以上,万一他们不肯出洞,就得寄希望于阿古丽那面有线索,可若是也没有线索,只能硬来,我们等不起。”
国家弄出十二个精英成立专案组,不可能让你们一事无成的蹉跎下去。
白路看看他:“我怎么感觉你藏了什么事情没说?”
钱鑫没接话。
白路说:“一定藏了,你那么牛皮的一个人,不可能就这么三脚两手,都说说。”
“我还就这三脚两手。”钱鑫说:“先做最应该做的事情,需要在省台打广告么?”跟着又说:“我是怕事情闹得太大,全国各地的演员都找你试镜。”
“试就试,谁怕谁?他们敢来,我就敢说全不合格。”白路说:“谁拿台能上网的笔记本过来?”
戚雷雷说等着,起身出门,不多时拿个笔记本回来。
打开电脑连上网,问白路想看什么。
白路说:“昨天的事情啊,我那么努力在外面吆喝,网上该有消息了吧?”
“有了,昨天晚上就有了,所以我俩来问你什么时候发布试戏的消息。”戚雷雷说道。
白路说:“别急,我看看。”搬过来电脑,拿鼠标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