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夫人赶紧绾好头发,转身望着苏琚岚继续笑得千树万树梨花开,“郡主,你们是什么时候跟我这个儿子认识的?怎么也没听他提起过?这孩子,想必给郡主添加了不少麻烦了吧。”
“娘啊,向来只有他们给我添堵!”公孙锦币径直走到苏琚岚身边,然后歪着身子坐在她的左侧扶手上,又抢过摆放在她面前的糕点吃了起来。
公孙渝正要指责儿子这等失礼的事,谁知丞相夫人暗自捏拳叫道:儿子,干得好!她瞅着邵乐那愤愤的眼神,就知道儿子比情敌抢跑了几步。
秦卫霜朝公孙锦币道:“公孙公子,的确是我有些私情想向你请教。”
“跟我打听事,可是要收费的!”公孙锦币刚说完,立即弯腰猛地闪到苏琚岚身后,紧接着就是一阵茶碗茶盖噼里啪啦地砸过来,倘若不是公孙渝及时阻拦,这丞相夫人只差将屁股下面挨着的椅子也抽出来砸向儿子了。
意识到再度失态了,丞相夫人赶紧正襟危坐,发现副席下的三人:苏琚岚右掌捏着两个茶托一个茶盖,邵乐则扣住两个杯子,至于秦卫霜,逮住一个茶盖以及提着两只绣花鞋。
丞相夫人看着自己双脚只剩光秃秃的鞋袜,那老脸顿时泛红。
秦卫霜放下茶盖,提着两只绣花鞋走向她放下,然后回到位子上坐好。
公孙渝看着三个年轻人,心中再度悲怆了:为什么人家教养出来的子女是克己复礼又彬彬有礼,唯有他家的这位……
“有事先出去说!”公孙锦币悄然抱头从他们身后的凳子溜了出去。苏琚岚随机起身朝公孙渝及夫人拜了一礼,然后转身跟上去。
几人在庭院里走了会,公孙锦币挑了某处石桌椅边坐下,朝秦卫霜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秦卫霜道:“轩辕学院里,你可知道谁是炼药师?”
公孙锦币皱眉道:“炼药师?是我孤陋寡闻了还是谁跟你开了玩笑?”见她眼神陡变,便顺着她的目光望见支住下颌的苏琚岚,他“咦”了一声,蹙眉道:“若这话是从别人那里说的,我权当玩笑。但既然是她讲的——”
公孙锦币眼珠骨碌碌着看着苏琚岚,继而古怪道:“那就算我孤陋寡闻,回头我会派人查清楚。”
苏琚岚眉毛一杨,“你就这么相信我说的话?”
“谁能让我赚钱,我就相信谁的话。”公孙锦币望了她右掌上已愈合的咬痕,慢吞吞道:“诶……秦卫霜,你养得那只兔子到底是只什么东西呀?那日居然能把她的手咬出这么多血,还真是奇了怪了。”
苏琚岚反射性地捧起右掌,也略微诧异的想起那只“唯我独胖”的肥兔子。
邵乐坐在苏琚岚另一侧,也好奇道:“兔子居然有牙齿,还能咬人,确实很奇怪。”
秦卫霜沉吟半晌,终于伸手在石桌上画出一个法阵,黑光晃过,那只肥兔子顿时现在众人眼前。
公孙锦币忙从兜里抽出一个放大镜,仔细观察后,脸色微变:“这是来自波月洞的吧?”
秦卫霜点点头,然后将瑟瑟发抖的肥兔子抱入怀中,“它现在认得郡主,对郡主有恐惧之心。”
公孙锦币遂瞧了苏琚岚两眼,“波月兽体型虽小可全身含有剧毒,普通人被咬了基本上都玩完,可清毒及时也无大碍,所以你那天昏倒的反应是不是有点——”他欲言又止地瞧着苏琚岚。
“你看出来了?”苏琚岚唇际勾起一道刻痕似的奇异微笑,慢慢地说:“你说是就是呗。”
公孙锦币拍桌站起,死瞪苏琚岚半天后,才竖着大拇指恨叹道:“你还真敢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装晕就晕。”
“装晕?”秦卫霜跟邵乐不约而同望向苏琚岚,尤其是邵乐露出哀怨的神情,那双小兔般的无辜眸子直直盯着她。这两日,他可是寝食难安地担忧着她。所以面对邵乐的埋怨,苏琚岚略感愧疚,“平白无故让我比别人多打好几场,我也只是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见三双目光依旧咄咄逼人,她只能举手无辜道:“我发誓,其实我也打累了,正犯困着。你们也知道这人蹲久了容易脑供血不足,然后两眼发黑,紧接着就会晕倒。我当时确实有点晕晕的,等脑子清醒时就已经被我三哥抱着了,反正打也打完了,暂时没我什么事,我就直接睡过去。然后——”
“然后我们都担心死了!”邵乐埋怨道。
公孙锦币一副“信你有鬼”的模样,“然后所有人以为你重伤昏死了,闹得学院乱了半天,甚至惊动了君主。”
苏琚岚漫不经心地道:“听说傲君主要求比赛如期进行,可轩辕学院没让步,硬是推迟三天。哎,真没想到我居然有这么大的魄力呀?!”
公孙锦币竖起三根手指,敛容慎重道:“推迟了三天,你知道现在外面押注的情况如何吗?能在‘重伤’情况下打赢,还是双系宗法,你已经被默认为冠军了,没有哪个庄家敢接下买你赢的筹码!”
苏琚岚闲暇地捧住下巴,哼哼小曲儿身子往后一仰,“所以你想做这个买我赢的庄家?”
公孙锦币那双狭长的眼顿时眯得只剩一条缝,“喂喂喂,是你自己说过,食言而肥,因小失大。”
苏琚岚轻笑一声,却不说话。
直到公孙锦币催得急了,才从摆弄自己白皙如玉的十指中,抬头说道:“你想让我假输?这牺牲虽然大,但也不是不行——”她微微一笑,笑得灿然,颇有种洒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