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氏三兄弟作为使者来元氏,顺便来学习裁缝之道
史安的尸体就这样紧紧地贴在唐三疯的腿上,一股股恶臭的气味钻进他的鼻子,让他更加的害怕,他轻轻楚楚地看到史安身上爬满了令人作呕的蛆虫,虽然还没有完全使尸体溃烂,但也相距不远。
他还看到史安的脸上多了一条刀疤,再往下的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伤痕,露出被水浸泡的白皙的血管,以及其中无法直视的其它血肉组织,这伤痕令他恐惧地立刻转移了视线,然后就看到史安的手中握着一把锉刀,握得紧紧的,就好像长在了他的手上似的。
水沟中的水依然还在流动着,水流很缓很慢,不知哪里来的刺骨冰冷将唐三疯死死地定在了水中,他就这样站着、看着,想要移开身子却动不了,想要移开视线却做不到,只能维持现状僵持着。
时间点点滴滴的流逝,水流的冲力终于带着史安的尸体,缓缓地移向了一边,离开了他的身体,顺着水流飘走了,他终于解脱了,他终于大口喘了口气,他终于抬起早就僵硬的腿脚,挥动着早就麻木的手掌,用力用力再用力地将身上爬过来的蛆虫拍打下去,然后咿呀一叫,踉踉跄跄地从水沟中爬了出来,飞也般地跑走了。
这一天可真是他的苦难日,这一天可真是灾厄遍布的一天,耻辱和恐惧连番夹击,打得他措手不及,击碎了他所有的信心,现在他只想回家去,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觉,把这一切全都忘了。
他跑啊跑啊,闷着头横冲直撞,撞翻了几个摊位,撞倒了几个行人,最后终于,他自己也被撞倒了,一下子摔在地上,仰面朝天,露出哭花的小花脸,但他没有停下,马上一骨碌爬起来,绕过那人继续跑,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只留下被撞的人挠着头一脸的问号。
这个人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身旁还有一位体形宽广、面相彪悍的青年与他同行,只听这位少年说道:“二哥,刚才那孩子我怎么看着眼熟啊?”
那位青年回道:“我看着也挺眼熟的,但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了,不过他的样子还真滑稽,浑身湿透,难道是哭湿的?”
少年噗嗤笑了,“二哥,你的想象力怎么还是这么惊人啊,这都是要成为天眷者的人了,可不能再这样了哦。”
青年转过脸去,道:“难道天眷者就不能有点想象力了?再这样说你二哥我,我可要揍你了啊!”
少年跑出几步远,嬉皮笑脸地说道:“哈哈,你来追我啊,追上我,我就让你打啊!”
青年立马就追了过去,两个人你追我赶地跑来跑去,一直到接近目的地的时候才停下来。
年长的人率先说道:“好了,小宇,别闹了,该办正事了。”
年轻的人便乖乖地停了下来,两个人重新肩并肩地走着,没多远就来到了从前杨氏的所在处,现在,这里已经是元氏了。
他们径直来到门前,对守卫说道:“请通禀你家主子,就说万氏的万英宏、万小宇,作为部族的使者来这里拜访了。”
守卫刚要进去禀报,一道声音传了过来:“不必禀报了,两位万公子请进吧。”这人正是严业,他现在已经是元氏的高层了。
两位使者就这样进了元氏的大门,在严业的指引下,去见了元青三兄弟,至于具体谈论了什么,无人知晓。
现在,再看看我们英明神武、宇宙无敌的主角,他现在已经跑回了家里,一进家门二话不说就扑进了兰静的怀里,哇哇地大哭起来,兰静不知所以地抱着他,从他身上闻到一股恶臭味,便知道他肯定又去练他所谓的武学了。
“怎么了,孩子,这是发生什么了?”她关心地问道。
唐三疯没有写字回答,就在那哭,使劲地哭,一直哭到太阳落山才停下,但停下来的他也依然什么都没有透露。
当天晚上,他大吃一顿,三十碗米饭加二十个馒头进了肚子,又喝了两锅小米粥,把家里一个月的口粮都吃光了,然后就上床倒头大睡。
养父母担心地看了他好久,觉得没有问题后才各自休息。
第二天一早,当寺鸿和兰静起来的时候,发现这孩子早就醒了,而且好像等了他们很久,一开门便看到他在那站着,那固执的小眼神令他们又心疼又怜爱。
寺鸿拉着他坐到桌子旁,温柔地问道:“孩子你这是怎么了?”
唐三疯抬起两只小手,举起一张被他捏得皱巴巴的纸,上面写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我要成为天眷者!
看到这几个字的养父母都露出欣慰的笑容,这孩子总算愿意往正途发展了,这可是好事啊,寺鸿立刻张罗着去给他找师傅测验,而兰静则留下来陪着他。
心细的女人隐隐觉得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才使这孩子有了改变,于是她尝试着问他:“疯儿,为什么你突然想要成为天眷者呢?”
唐三疯写道:“我不想被人看不起!”
兰静心疼地摸着孩子的头,“你一定在外面受了别人的嘲笑,受了委屈就要说出来,我和你爹都会帮你出气的!”
唐三疯伸出小手抱着养母,哗啦啦地开始流泪。
“好了,好了,”兰静安慰他,“我们的孩儿一定是个坚强的孩子,你可不能随便哭鼻子呢。”
听了这话,唐三疯哭的更凶了,那眼泪就跟流不完似的,愣是哭到寺鸿带人回来他才停下。
寺鸿带来的是西区几位有名的老师傅,他们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