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政府是一座高大的俄罗斯风格的建筑,高高的台阶上已经铺上了一条几十米长的红地毯,何市长已经带着一帮政府要员守候在这里了。
一队宪兵守在台阶下。
看见车队停下,市长秘书赶紧朝乐队一摆手:“奏乐!快奏乐!”
穿戴一致的乐队奏起了欢快的乐曲。
车队停下后,几辆摩托车上的士兵没有下车,依旧保持着如临大敌的姿势。前后四辆轿车里的人开门下车,个个身着便装。他们下来后,站在台阶两旁,目光不停地打量着四周。
中间那辆车的前车门打开,一个穿便装的人下车,指挥两个便衣把后面的车门打开,两位穿着军装的特使终于走下了车。
人群发出欢呼声。
两位特使站定了,面带微笑,朝四周的人群挥手致意。
陪同刚要给两位特使介绍在场的官员,忽然看见从街道另一侧走过来好几百人,打着欢迎天皇特使的横幅,喊着各种欢迎的口号。
两位特使立刻转过身,朝这边招手。
就在这时,一颗子弹飞进了一位特使的额头,在所有人都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之前,另一位特使以惊人的速度,转身往台阶上跑,但是另一颗子弹追上了他,钻进了他的后背,他一个趔趄,扑倒在台阶上。
这一切就发生在转瞬之间,而且,子弹打出来后没有声音,把附近的人们惊呆了,他们个个呆若木鸡。
趴在台阶上的特使还没有死去,他挣扎着要爬起来,另一颗子弹再一次打中了他的后背,这一次子弹穿过了心脏。特使挣扎了两下就不动了。
人们醒悟过来,随之而来的则是一片混乱。
有人尖叫一声:“特使被杀了!”
这个声音尖利的程度让人吃惊。人们互相踩踏,四散奔逃,一些人一边跑,一边喊:特使被杀了。几个特工率先发现子弹是从对面大楼的一扇窗子里打出来的,他们指着那扇窗户大叫“刺客,刺客”,可是,没人听他们的,他们被逃命的人群挤得东倒西歪的,连马路都过不去。
白俊毅是当兵的出身,对这种场面并不陌生,他估计如果刺客再开枪的话,目标肯定是市长和他身边的人,所以,他一哈腰,钻进旁边的人群里,然后拼命地往台阶上面跑。
何市长早就被吓呆了,站在那里动不了。胡长寿年轻时混过黑帮,对危险局面有些经验,他把市长扑倒在地,然后喊人,让他们围过来。
这时,从混乱的人群中突然有一个人冲出来,朝摩托车上的日军开枪,有人在人群里朝另一辆摩托车上扔手雷,几个士兵当场毙命。士兵搞不清袭击来自何方,又不敢朝人群开枪,只能朝四周天上开枪,这样引起更大的骚乱,街道两侧的人群也乱跑了起来,中央大街上一片混乱,一些人趁机朝空中扔传单。大楼两侧的楼里,有人从窗口撒下传单。
人们喊叫着,奔跑着,根本不知道往哪跑。刚跑到这边,这边响枪,于是又往回跑,刚跑了几步,这边又开枪了,只好跟着人流往马路对面跑。枪声、尖叫声、哭喊声响成一片。
夏风和李哲灿两人开枪后,马上冲出房间,刚来到走廊,就听见楼梯那里传来激烈的枪声。原来楼顶的几个特务听见枪声,赶紧跑下来,早已等候在走廊里的梁二邦一阵乱枪,撂倒了两个,剩下几个特务赶紧撤回去,借着楼梯和梁二邦对射。夏风三个人跑过来,他一拍梁二邦的肩膀:“二邦,撤!”
特使中枪后,紧接着就是枪声大作,街上大部分警察和老百姓一样乱了套,但有几个有经验的警察判断出刺客就躲在这一片的楼里。他们跑过来,看着大楼,但谁也不敢进去。
这时,夏风几个人从楼里出来,几个警察立即把枪对准了他们,站在门口的孟铁柱说是自己人,问里面怎么样。
夏风说刺客就在里面,说着朝楼上开枪,里面的特务回击。那几个真正的警察吓得赶紧躲开。
这时,慌乱的人群跑过来了。
夏风指着那几个警察说:“你们几个在这里顶着,不要让刺客跑了,我们去叫人去。”
说着,几个人沿着路边跑开了。
在附近的胡同和大楼里守候的宪兵队听见枪声和爆炸声,齐齐往外冲。胡同口飞进来一颗手榴弹,正落在人群里,几个士兵被炸飞上了天。这些宪兵们赶紧卧倒,举枪朝胡同口开枪,胡同口有人朝里面射击。
几个惊慌失措的老百姓从胡同口跑过,有人被打中,这下街上更乱了。
大街上,夏风几个人在人群里趁机高喊:“游击队进城了!游击队进城了!快跑啊!”边喊他们边朝天开枪,引起更大的恐慌。
紧接着,另外几处地方也发生了爆炸。
一些当官的站在街道中央,大喊着“停下”,却没人听他们的。他们想开枪,却不知往哪里开,只好朝空中开枪,这一下反而让人群更加恐慌了。
在人群开始慌乱的时候,跑过来的学生们趁机朝空中抛撒传单。附近的几个警察看见了,高喊抓住他们,就冲了过来。
他们刚冲到跟前,学生中忽然有人朝他们扔出几包东西,那几包东西在空中散开,变成了粉末,扑面而来,吓得几个警察赶紧闭眼。那些粉末扑到脸上,呛了他们一鼻子一嘴,有的人蹲下直咳嗽。
“是石灰!”有人骂道。
有人有经验,高喊:“别睁眼睛,这玩意烧眼睛,赶紧找水洗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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