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特务科还是情报科,他们那点实力拿到外面根本不经打,可是在城里面足够了,想要从他们手里把药夺回来很难成功。
而且,单靠我们地下党的人远远不够,游击队如果进城,人倒是够了,可是我担心动静会闹大,反而暴露了。为了一批药,把游击队的人搭进去,而且还未必能搞到这批药,这笔买卖实在不合算。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搞到药,所以,稳妥的办法是到黑市上把药买回来。你刚才说了,为了搞到这些药,咱们的家底都快掏空了,说明我们现在已经没钱了。所以,我想这可能就是你说的那个难题吧,我们想把药买回来,但是口袋里没钱。”
柳伯钊再次对刘星野的推理能力佩服不已。
“好家伙,在你小子面前就不能漏一句口风,漏一点,你就能推出一大堆来。幸亏你小子是自己人,你要是敌人的话,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不会太大,如果我是敌人的话,你一定会下令除掉我的。”
柳伯钊严肃地点点头。“不是开玩笑,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一定会这么做的,而且会下令尽快除掉你。”
“所以,如果我是敌人的话,不是地下党的麻烦大了,而是我的麻烦大了。”
两人同时笑起来。
刘星野说:“老板,经费的事情你就不必担心了。”
柳伯钊奇怪:“你哪来那么多钱?三大箱药啊,在黑市上值好几万呢。难道你小子是他贪污受贿的警察,而且还是一个巨贪?”
“贪污受贿谈不上,小拿小取倒是经常的事。没办法,在警察厅那种地方,人人都这样,如果我不贪点拿点,就显得太隔路了。不过,好几万我可没有,不过,我倒是可以想办法搞到钱。”
“哦,怎么搞,说来听听。”
“我这些年做警察,尽跟盗贼小偷打交道了,从他们嘴里,我对哈尔滨这些有钱人都有了大概的了解,谁家有多少财产,财产是怎么来的,我都心里有数。”
柳伯钊一瞪眼。“星野,你想干嘛?打劫?咱们可不是土匪,不能干这事。”
“老板,说打劫过分了,应该是放血。”
“放血?”
“放心,老板,我们不会对正经生意人下手的,我们的目标是那些汉奸商人。他们投靠日本人,靠欺压同胞发国难财,反过来用这些钱支援鬼子打我们中国人,对这种人就不能手下留情,让他们出出血都是轻的。”
柳伯钊想了想。“有道理,这有点劫富济贫的意思,不过劫的是汉奸商人的富,济的是咱们地下党和游击队的贫。行,星野,这件事我支持你。还是那句话,一定要小心,不能暴露,你只管找情报,剩下的交给我们来做。”
“说到钱,”刘星野起身,拿起旁边凳子上他带来的皮包。他把包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到桌上,“这些就作为咱们的经费吧。”
柳伯钊看见桌上有几叠钞票,两根金条,一块金表,五条金链子,两个手镯,还有两瓶茅台和三条烟,另外还有两包烟土。
“好家伙,都是名烟名酒,还有大烟土,你哪来这么多好东西?”
“这都是破案后,那些有钱人为了表示感激送我的,我呢,基本上是照单全收。我不会去勒索别人,但送上门的东西,我也不会推掉。”
柳伯钊扬起眉毛。
“老板,你别这么看着我,这些东西我必须得收,如果我不收,我就不像一个警察了,就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最起码也会被其他人疏远。没办法,现在的警察厅就是这副德性。不过,我只收有钱人的东西,穷人的东西我不但不收,我还会往外搭点东西。”
柳伯钊点点头。“我理解。要想扮得像贼人,就得首先做贼人。为了我们的事业,很多事情我们不喜欢做,也得去做。现在会觉得委屈,等到胜利那一天,回头看看,我们就会发现,我们曾经付出的一切都是会得到回报的,我们曾经牺牲的一切也都是值得的。”
他翻了翻那几叠钞票。“这有多少钱?”
“三千多块。这次破案,光奖金就有五百块,我全拿来了。”
“你把这些钱都拿来,你那里够吗?你的开销也不小吧?”
“我的开销其实不大,我一个单身汉,日子将就一下就过去了,我花钱的地方主要是陪那些当官的打牌喝酒赌钱,另外就是和人打交道时请客吃饭了。”
“听起来开销还是蛮大的。”
“放心吧,老板,我手头够花了。再说了,这次升官连工资也涨了一级,单工资一项就足够我开销了,多余的东西就交给组织了。我估计升官后,给我送钱送东西的人会更多了。”
柳伯钊想了一下。“好吧,我就代表组织收下了。老实说,你这些东西也算是解了咱们的燃眉之急了,现在咱们手头确实不富裕,而用钱的地方却不少。”
柳伯钊在一张纸上写了几个字,然后把那张纸递给刘星野。
刘星野看到纸上有两个名字。“这个谭水清和李芸是什么人?”
“是两个从外地刚调来的同志,他们假扮夫妻,要在哈尔滨落户。我想让你想想办法,把他们落户的时间提前一两年。”
“这个没问题。”刘星野很轻松地说,“下面的派出所的人,我基本都认识,就是一个电话的事儿。”
柳伯钊摇头。“不,星野,这事你最好不好露面。不怕万一,就怕意外,万一这两个同志被敌人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