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别急。”
秦越摆摆手示意黄云山稍安勿躁：“你先听我把情况说了。”
“这……好吧，你说。”
黄云山脸色凝重。
秦越嘴角微微一咧，眼珠同时滴溜溜转动。
刚刚在中医科的办公室里面，他刚刚把老李头忽悠瘸，现在岂能让黄云山直接过去。
黄云山过去了，把老李头一盘问，那老李头不什么都明白了嘛。别的不说，秦越怀疑老李头一把年纪的老化神经，能不能吃得消这近乎于玄幻的事实。
所以嘛。
秦越知道，他接下来只能继续把黄云山给忽悠瘸了。
实际上，忽悠一下黄云山也不难。
这忽悠人嘛最讲究一个半真半假，而忽悠人的最容易的对象，就是原本就对主忽悠者具备很大程度上的信任。
老李头如此，黄云山也不例外。
片刻之后。
秦越晃着脑袋，同时还甩着胳膊，一摇三摆地离开了黄云山的办公室。顺手还拎了一小袋单独包装的茶叶。
那是何云伟送给黄云山的茶叶礼盒中的一包，这茶叶不错，秦越还是很喜欢的。先拿一包喝着，等下一回让黄云山再带一趟路，直接去何云伟家里自己拿。
想必，何云伟也会很欢迎的吧？
而此刻，海陵市第一人民医院的院长办公室内，黄云山皱着一脸老皱纹，点燃一根烟，啧啧地咂摸着嘴巴。
一头黑线。
“精神分裂？”
黄云山揉了揉额头，顺手又点燃一根烟。
原来老李头是得了精神分裂，而且因为长期独居，缺少子女的照顾，又失去了老伴儿，老李头现在还处于重度的躁郁症的病情之下？
黄云山叹了口气。
刚才听了秦越的说法，他微微回想，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这个躁郁症是个医学名词，描述的是一种精神科的病症，其实是非常常见的病症，不过一般人听得更多的是叫做抑郁症。
躁郁症跟抑郁症并不相同，不过发病的原理差不多，都是某种脑神经的器质性病变，很快治疗，只能缓慢调理。
而抑郁症的患者，一般呈现一种无欲无求的状态，并且发挥到极致，对世界上的万事万物都呈现一种心如死灰的状态。重度患者会无时无刻不觉得，活在这个世界上都没有什么意思了。甚至人生本就是虚无，生死都没有什么区别，或者说反正一切都会终结，还不如早点结束来得干脆，来得轻松。
躁郁症则在症状表征上完全相反，躁郁症患者在接触到外人的时候，会呈现出一种强烈的躁动状态，一点儿都没有抑郁症患者的抑郁倾向，相反变得极为活跃，甚至会做出一些令人咋舌的超出常规的举动。
之前老李头莫名闯入停尸间，此刻黄云山回想起来，恐怕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至于到底是不是，这方面黄云山也不是专家，不过秦越刚才在办公室里面，跟他说的一些话好像也有道理。既然老李头自己回来了，而且在医院里面也没有造成实质上的损害，加上老李头一把年纪，最好是能够大而化小。
至于警方那边，此刻老李头已经回来了，黄云山不由地松了口气，甚至还有些暗喜，还好之前没有贸然报警，只是联系了一下陈明镜让那边帮忙看一下监控。现在也只需要一个电话打过去就可以销案，并且秦越也已经提前那么做了。
所以老李头的事情，现在也就是医院的内部问题，他们可以自己处理。
而且此刻回到中医科的老李头，按照秦越的说法，呈现一种近乎失忆的状态，之前做那些事情的，都是老李头分裂出来的一种人格，现在的老李头处于重症躁郁症的情况下，就好像一个梦游的人，骤然惊醒他反而会大事不妙。
加上秦越一口应承，说他可以帮忙调理一下老李头，不过需要让老李头跟岑菲差不多休假一段时间。暂时就不要再到医院上班了。这段时间，老李头那边就交给他秦越一个人负责就可以了。
黄云山一听也对，秦越这小子治疗精神类的疾病好像也是很有一手的。之前郑家的老爷子也是在秦越手上治好的，现在老李头都这情况了，黄云山肯定是不能让老李头继续上班的了。这要是下次又闹出别的幺蛾子，可就有些让人头疼了。
至于治疗的事情，秦越治得好那是最好不过，若是治不好也好顺便借着这次休假，就安排老李头彻底退休好了。原本老李头过来就是返聘，发挥老年生活的余热。不过那也是在生活犹有余力的情况下才可以，老李头病成这样了最好还是不要勉强了。
况且，这一把年纪，要是在医院里面出了事，谁也负不了这个责任。
这种事情若是出了，怕是影响比老李头发病之下，大闹停尸间要严重的多。
如此看来，按照秦越的说法，将老李头交给他试试，不失为最佳方案。毕竟……躁郁症这种东西，在现在医学上来看，也属于一种不治之症的。治疗得当，也就是心理疏导得好，让病人的心态趋于平和，也可以跟个正常人一样，完全补影响生活。这一点跟抑郁症有明显的区别，不过病人内心的那种常人无法言喻的痛苦难当，是免不了的。
可是黄云山也没有办法。
他也不是治疗这种病的专家，甚至整个海陵市第一人民医院里都没有这样的人，那是青山疗养院才能够给出合适治疗方案。
不过老李头现在刚刚回来，前一阵子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