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上吊了!”好奇跟来的冯氏瞥了眼屋里情况,立即大叫。
坐在院中的马敉宁和邹明德立刻起身,不管站在房门口的是何等高人,他们冲进屋内。
“夫人!夫人!”马敉宁上前抱住郭荆娘双腿。
邹明德也把郭荆娘的腿托住,又想办法解开挂在房梁上的腰带。
不用他们麻烦了,许沐飞出枚水刃,割断腰带,郭荆娘坠了地上。
“荆娘!”
“夫人!”
邹明德和马敉宁声声呼唤。
许沐看得出,郭荆娘已经死了一阵子,看来进屋后就自尽了,已经救不活。人死了,是他失察,他看偷看木都的反应。
显然木都不希望郭荆娘死掉,正如他后悔失手杀死王虎那样,他似不愿伤害张珏身边的人,因为这会伤害到他与张珏的关系。
“抱歉,是我失误。没想到他竟然……”许沐立刻致歉。
“算了,沐哥哥。”木都冷漠道,“死活不论,你做得很好。把尸体收了吧,我有大用。另外,郭荆娘已死的消息不可外传,把这些人处理掉吧!”
木都说完就走,把一切都交给许沐了。
许沐接此命令,愣了一会儿,然后看向围着郭荆娘痛哭的邹明德、马敉宁,以及一干邹家下人。
冯氏母子在屋外,刚好听到木都对许沐的交待,那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母子二人吓得哇哇大叫。
“大仙!我们可是帮过你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冯氏和儿子跪地相求。
“既然如此,那就帮到底吧!”许沐毫无同情地说。
名山城东,此地已是尸山血海,也罕踏地的靴子都被血染湿了。他一脚踩上具尸体,俯视剩下的人。“不自量力,就凭你们血肉之躯,也敢跟苍露虎抗衡?还有谁愿来送死?念你们勇气可嘉,我保证一切毙命,来个痛快。”
这些抵抗的人都是城中军士及百姓,在知县和城东大户杨履中的组织下,作城破后的最后抵抗。但在苍露虎的战力前,不过是场单方面的屠杀。知县已经战死,剩下的只有十几人了,其中有杨履中,另外还有张起岩。
张起岩回到城里,本打算协助张珏的家人逃出城,却在城中与刚进城的苍露虎相遇,他只好加入名山城的百姓,就在此一战。结果在他预料之内,不过张起岩没有后悔留下,他图的就是痛痛快快地与仇人战斗到底。
“你的武器看起来不错,敢与我一决胜负吗?”也军以刀指向张起岩。
张起岩已经满身是伤,外衣被血浸透,皮肉之下,多处骨折,这副身体已到极限,若再战,恐怕受不了一击,也罕挑他,不过看中了他手中武器。
“不要硬撑,想办法离开,找到张统制。”杨履中拦住张起岩,不让他爱也罕挑衅。
杨履中此刻的状态也极不好,他一个不擅长武艺的书生,今日持剑保家,到现在还能活着,已是万幸。不过杨履中已有预感,自己再幸运,也该到头了。他认识张起岩,虽然从未与他交流过,却知道他是张珏的白直随从。
张起岩已有战至最后之心,哪是他能劝住的,杨履中见状,立刻又道:“快走!老夫对不住张统制,有些话得由你去转达了。”
“杨老爷如果内心有愧,当自己去对张统制说,我可不是传信人。”张起岩知道这是杨履中在找借口让他离开,他岂会上当。
杨履中立即从怀里抱出一物,塞到张起岩中里,“老夫不是随便说说,真有事相托。老夫是无论如何都冲不出去了,可老夫知晓,你不是普通人,或许你还能祟骈。把这个东西交给张统制,叫他去找萃儿。是老夫错了,只以为他们分开更好,到头来却是终身遗憾。实在不愿看到他们重复我和萃儿娘亲的老路了!”
张起岩听了一震,张珏和杨萃的故事他不太了解,但也知道一些,张珏对杨萃若即若离的感情,他跟在其身边,已有体会。张珏心里有杨萃。
再看手中之物,是枚铜钥匙。张起岩问:“去哪里找?这又是干什么用的?”
“此为山门钥匙,没有此钥匙,进不了山。那地方在……”杨履中话未说完,周围人发出惨叫。站他们身边的人中箭倒地,若不是张起岩反应即时,护着杨履中躲避,他们也已中了箭。
但在地上一滚,杨履中却因伤重,再起不来。“快走!”杨履中推开张起岩。
张起岩握紧手中钥匙,对着杨履中一抱拳,咬牙忍痛,控制住残破身体,立刻往远方奔跑。
“胆小这辈!想逃?”此人不应挑战,已让也罕恼怒,现竟见其逃遁,也罕除了鄙视,更不能让此人逃走。尤其他对其武器很感兴趣,那根长枪不是凡物,定要弄到手。也罕甩开兄弟们,独自追去。
苍露虎其他人则留下清理最后的活口,一名苍露虎青年走到杨履中面前,举刀欲刺。
“等等。”按竺迩上前阻止。
虽然按竺迩排行第二十七,但因其见识广、主意多,现在已成仅次也罕的人物,部落里就算比他年长,实力在他之上的兄弟,也敬他三分。他叫住,欲补刀的兄弟就真住了手。
杨履中已经躺地等死,闭上的眼缓缓睁开,冲着他们笑,“不用你们动手,我也快死了。难道我杨某还有什么用处吗?”
按竺迩退开兄弟,站杨履中身边,俯视道:“你就是杨履中?”
“消息很准,连我这种小人物都知道。”杨履中笑了。
按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