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苦竹隘之外,蒙哥站立,遥望依山而建的关隘。/ 新奇中文.xiniqi.“真的没有一点办法靠近吗?”
身旁的近侍耶律铸回道:“确实如此,这事说来邪门,士卒只能近到关口一里之外,再无法前进半步,后又用了回回炮,炮石打过去,如同撞了墙。现在军心动摇,必须尽快想出破敌之策。”
蒙哥看向身后诸将,“你们就没个办法?”
众将摇头,汪德臣开口道:“回大汗,能试的巨等都试过了,此非人力所能敌,宋军必使了某种妖法,臣建议,请国师出马。”
“是啊大汗,怪异之事只有国师才能解决。”众将也是此意。
国师指的是许沐,蒙哥即位后,为感激许沐支持,封其为丞相,许沐以不懂政事为由连连谢绝。后蒙哥封其为国师,许沐还是不受,但国师之称却这么传开了,许多知道点内情的大臣,都知晓许沐的可怕。
可蒙哥对此却没有同意,他问耶律铸,“那个叫张实的宋将一定知道破解之法,他招了没有?”
“他……”耶律铸为难,“回大汗,张实相当配合,有问必答。他也不知该如何破解,他说知道方法的唯有关内守将杨立一人。”
“说的可是实话?”
“应是实话,他的其他供词均已证实是实情。大汗,不如传许国师吧。”耶律铸也建议。
“我知道。”蒙哥走了两步,“把张实带来见我。”
耶律铸应声轻叹,蒙哥还是不肯请出许沐。
一会儿后,几名兵卒带着个身着宋军统制官军服的男子,来到蒙哥面前
“你就是张实?听闻你有归顺我之意?”蒙哥问。
张实不敢抬头,如臣服般低头回话,“大汗有王者之风,而宋国日渐腐朽,弃暗投明才是聪明做法。”
“哼,说得真直白啊!别人归降都大倒苦水,称自己如何被前主迫害。你到好,弃旧主如弃破船。”蒙哥对这种理由有几分鄙夷,却无法指责。他不是傻子,心里也明白,那些大谈自己如何有苦衷的降臣,无非是为自己求富贵的无耻行为找借口而已,相比下,张实的回答虽不动听,却有真诚。
“船破了,自然得换一条。难道要与船一同沉没?那是赵家的船,可不是我张家的。”张实回道。
“如此说来,要是有一天,我孛尔只斤家的船破了,你也会弃船而去?”蒙哥不悦地问。
张实露出微笑,“那是当然。我们做臣子的,口口声声说忠君,其实忠的是一己富贵,求的是封妻荫子、家族昌盛。只要这些目的达到了,管那宫里坐着的是谁。大汗不信,请往左右看,你的这些文臣武将,哪一个不是二主、三主之臣?”
“胡言乱语!张实,你在诬蔑我等!”
“大汗!臣等对大汗的忠诚日月可鉴,请勿听信张实挑拨离间之辞!”
蒙哥周围一干臣子,居然齐齐跪下,个个声称无辜,个个说自己是忠臣。
他们的来历,蒙哥都很清楚。那些汉臣就不提了,多少人不久前还是张实的同僚。就说自己目前深为信任的耶律铸和汪德臣,他们也算得上金国遗民,其父辈都是弃金归降之人。倘若真有忠臣,自己的朝廷恐怕就空了。
蒙哥向他们挥手,“都起来,君臣关系哪是这两句话就挑拨得了的,众聊不必惶恐。张实,我问你,苦竹隘如何攻破?你若有妙法,我拜你为上将军。”
张实笑起来,“张某起身于田间,家中世代为农,从未想过有一天能为上将军。这个上将军,张某到是想做,可惜还是没那命。苦竹隘破不了,守将杨立有个祖传宝贝,水火不侵,如透明之碗把苦竹隘扣住,任何人都进不去,除非杨立自愿打开,否则别无他法。”
“是吗?”蒙哥很失望,“真没有别的办法了?”
张实抱拳请道:“大汗若信得过,可使我劝降杨立。我与杨立颇有交情,此人秉性我甚熟悉。”
“你若有办法说服,省去场兵戈,如此最好。去试试吧,能成,有重赏。”蒙哥无可奈何,有主意便试。
“谢大汗!”张实欣喜,立刻告退准备。
耶律铸进言,“依臣之见,张实未必能说服杨立,大汗应还有别的准备。真不传召许国师吗?许国师定有计策。要不,请孛尔台和火鲁赤两位那颜……”
看到蒙哥脸色骤变,耶律铸打住话语。一提许沐,蒙哥便不喜,其间定有生变,耶律铸揣测不透是什么原故。
蒙哥令左右都退下,唯留耶律铸在身旁。
“这个蒙古到底是谁的国?”蒙哥问。
“自然是大汗的。”耶律铸回答。
“可我觉得不像。”蒙哥极为不悦,“许沐这人为我成汗出了大力,可他究竟是什么人,我越看不明白了。他居然能指使拔都等一干宗王,说立谁为汗,就可立谁,多么可怕的人物。未做大汗前,我需要仰仗他;做了大汗后,他就是我最大的敌人。”
“大汗!”耶律铸紧张,怕的是隔墙有耳。
“我是信任你,才对你说这番话。”蒙哥拍了拍耶律铸的肩头,“连你都怕他,更别说其他人。他或许真有法攻破苦竹隘,可若是他出马,他的威望会更高,而我的威望会更弱。之所以南征,不仅是要履行承诺,我也需要用胜利树立权威。所以此战,我要亲手攻破每一座城池!”
耶律铸叹气,做大汗难。想起父亲耶律楚材曾说,这个国家有一些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