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你快捂死我了,你手上辣辣的,不知道沾了什么东西?”
最后一个问题,青衣女子正要回答,庙门外的孟念姣一把推开袁狂花,大步冲进庙里来。
“哥哥,你在这里奇奇怪怪地问些什么鬼问题?这女鬼到底是谁?”
乘着孟念姣进庙的一瞬间,袁狂花运起七成功力,将两粒小石子分别打向庙内问话的男子面门和院里青衣女子手腕处的合谷穴。打向问话男子的石子上凝聚了六成内力,瞬息即至,势道大的惊人,这一下若是击中,纵是一块石板也会被击穿破碎。打向青衣女子的石子只追求速度,目的在于解穴,本来青衣女子吸入迷香,需要刺激面部的迎香、印堂二穴,但她此刻背对庙门,只能退而求其次,通过打主管五官的手部合谷穴,试图解救。
庙内男子脚下斗转星移,步伐飘渺如仙,先抖腕将打向自己的石子托住,斜转一步化去其中的内力,正待连消带打把两枚石子相互撞消,孟念姣已经冲了上来,拦在他面前。
原来在庙中用迷香逼问青衣女子的正是泰安君子山庄第九代传人孟剑寒,而被迷香控制呆立院中的青衣女子,正是在川西古堡曾与袁狂花交过手的堡主仆人晴雨。
适才袁狂花踏入庙门前凭一丝直觉发现有人藏在庙里黑暗处,而古堡的特使晴雨和自己可算有些交情,心念电转下,将孟念姣拉到庙外,躲在暗处想先弄清楚周围状况。可庙内男子开口说第一句话时,孟念姣就听出是自己的哥哥,当下不再迟疑挣扎着要冲进去,问个清楚明白,男女授受不亲,事出突然,袁狂花本来也没用太大劲,终于被她挣脱,才解开这个僵局。
石子破空打中晴雨的合谷穴,果然起了效力,晴雨猛的咳嗽了几下,口鼻喷水,这才恢复了神智,稍一迟疑,纵身而起,先躲避在古庙的矮墙上。
孟剑寒是君子山庄数十年以来最优秀的一名剑客,孤高自负,常常自居武功天下第一,十年前他从本门一位前辈处,听闻几十年来,江湖中流传有一张神秘莫测的图画,只有当世武功最高的几个人可以得到见此图的机会,而见到此图之后,就可以参加一场涉及惊天机密的聚会,究竟是涉及什么样的机密,是富可敌国的财宝还是天下无敌的奇功则无人知晓,他倾向于后一者,然而,除了这个神秘的聚会,他还特别在意的一点就是自己习艺二十余年,将本门所传的绝学、绝技融会贯通,武道上的修为已远远超过本门几代的前辈,自问天下罕逢敌手,却从来没有得到过参与密会的邀请。作为一个武道上的痴狂追求者和浮名上的癫疯喜好者,他决定不惜一切找到聚会的主人,让全天下知道,他孟剑寒将是江湖上武道第一的奇人,舍我其谁。
为了这一天,这些年来,他已经外出寻找了五年之久,皇天不负有心人,没想到在这边陲小镇上,居然有人露出了聚会密图的蛛丝马迹,本来一天前他就要展开行动,将持图的青衣女子擒下逼问,可妹妹孟念姣却突然出现,尾随他来到驿亭,缠着他喋喋不休。
他对自己的父亲有种奇怪的敬畏,犯了错误被家法打的遍体凌伤,一身的武功也施展不出。其实这正是孟氏宗祖传下的古制,侍奉父母,曰严与敬的教育,久而久之在他思想里形成一种强烈的约束,即使他的武功已经超过父辈,但面对父母还是只有束手受罚的份。
为免妹妹坏事在父母面前揭发自己,他派自己暗中培养的死士将孟念姣带走送回山庄,而死士黑面客却心怀不轨,要对孟念姣行不轨之事。却不料半路被袁狂花误打误撞的解救出来。
“哥,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袁公子。”孟念姣之间的敌意,忙解释道。
庙墙上的青衣使晴雨听到孟念姣这样说,知道袁狂花敌友难辨了,朝袁狂花略一抱拳,道谢一声飞身而去。
孟剑寒好不容易才将她控制,怎会善罢甘休,随即化作一道银色身影电射向晴雨。而同时,呛啷一声,一道闪电般的剑光如惊天游龙直冲而起,袁狂花剑已出鞘,追上孟剑寒的身影,全力一击。孟剑寒身形变幻,连连躲开袁狂花的猛击,十三招后,孟剑寒手上多出一个黑玉铸成的长萧,向袁狂花展开反击,这柄玉箫乃是上古传下的神器,作为乐器音色清亮辽远,隐隐还有一股回音,听者倍感余音绕梁。作为武器,不仅刀枪难摧坚硬无比,而且动手之际萧孔内随着主人内力牵引会发出摄人心神的奇怪声音,会极大扰乱对手的心神。当下孟剑寒箫法发动起来,不再一味躲避,针对袁狂花的剑招以硬碰硬。袁狂花只觉耳旁嗖嗖声响,如同四面八方有看不见的暗器袭来,丝毫不敢大意,运起十成内力,在周身布下一道力墙防御,手下也不怠慢,施展出苦练数十年的玄天剑法。
狂花宝剑和除靡萧接连相击发出刺人心扉的厉声,破庙里的杂物被两人拼斗带起的真气冲击,瞬间都四散飞开,化为粉末,整个古庙都摇摇欲坠快要倾塌。孟念姣紧张地握紧拳头,大声叫两人停手,但却无人理会,照这样下去,今晚哥哥与救命恩人恐怕只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去,奈何她的武功在场只能自保不受内力冲击,根本阻止不了两人。
一百二十招开外,除靡箫和狂花剑双双脱手飞出,两人全力对了一掌,身影随即错开,袁狂花头上滴下豆大的水滴,牙关紧咬,连退四步撞在古庙墙上,嘴角一丝难以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