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婆婆嘴巴一张,一颗血红色的珠子飞了出来,那珠子甫一出口,一股妖异的血煞之气立刻就蔓延了开来,瞬间就笼罩住了整个归一峰的山头。靠近山头的所有人都觉得心中杀机大盛,心性比较差的人,眼睛都开始泛着微弱的红光,恶狠狠地瞪着周围的敌人。若不是受那剑啸之声压制,很可能已经扑向敌人,大砍大杀了起来。
韩元良看着那血红色的珠子,脸上神色一变再变,即有担忧又有些失望。他张了张嘴巴,想说些什么,旋即又反应了过来,此时再说什么为时已晚了。
血红色的珠子迎风即长,瞬间化成了碗口大小,带着凌厉的劲风迎向了那白色的光柱。虽然比起光柱来,它的块头小的不起眼,可那股凌厉的气势,却丝毫不输于白色光柱。
“轰隆!”
血红色的珠子终于和白色光柱撞在了一处,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响,宛若九天雷霆炸裂。跟着一道冲击波从交汇处扩散了开来,下面的高台直接被轰塌了一大半,没有坍塌的部分也在摇摇欲坠中。
归一峰上的众人瞬间如同割麦子一般,倒了一地。功力高的,虽然没有昏死过去,脑袋也被震得七晕八素的,躺在地上喘着气。而功力稍差的,则直接两眼一番,昏死了过去。甚至有些在刚才打斗中受伤较重的,直接被震断了心脉,死了。
场中,还能屹立不倒的,寥寥无几。
贾世成就是其中之一,他双手后背,看着归一峰上那两道拼命僵持的身影,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一抹笑容。
空中的两人都是披头散发,他们距离撞击处最近,所受到的冲击也是最强。两人的嘴角都流出了血水,相较而言,越冲的形象更加狼狈了些。
剑啸声慢慢变小,几不可闻,血红珠子的妖异血煞之气,也开始慢慢变得若有如无了。紧接着,一道仿佛玻璃碎裂前的声音轻轻响起,白色光柱直接消散了,而那血红色的珠子也跟着崩碎了。两道人影一先一后,从空中跌了下来,落在了高台还未坍塌的地上,距离韩元良十米不到的位置。
韩元良此刻也是两眼发黑,他刚才强行调动残存真元,才保住身下方圆十多米的高台没有坍塌。如今,体内伤势越发严重,他强自支撑着没有倒下,看着不远处的两人,脸颊不由抽动了起来。
他一推身边的陆方:“快去看看你越师叔和药师叔怎么样了?”
陆方虽然功力较高,此刻也是全身酸软无力,他摇了摇昏沉的脑袋,刚走两步就摔倒在了地上。他本来就被药婆婆打伤了,此刻被那冲击波所伤,没有昏迷已经算是比较厉害的了。
韩元良心中焦急,偏偏自己的伤势太重,想过去查看一下都办不到,只能在一旁看着干着急。
过了一会,躺在地上的药婆婆终于动了,她缓缓翻身坐了起来。看见不远处躺在地上的越冲没有动静,她有些得意,桀桀怪笑:“越冲啊越冲,枉你身为金丹真人,越阶使用半步元婴的招式,都杀不了老婆子。真是丢人显眼,什么金丹真人,狗屁都不是!”
“是吗?我是杀不了你,可是你还能撑到几时呢?”
随着反驳的话音响起,越冲的身子缓缓动了动,然后挣扎了几下,才勉强坐了起来。他刚才的动作好像牵动了伤势,忍不住用手捂住嘴巴,大声咳嗽了起来。
药婆婆的笑声戛然而止:“放屁,你死了我都不会死!你如今元神已经休眠了吧,若是不能恢复元神的神识,恐怕你的金丹境界都要不保,有那功夫关心我,还不如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越冲终于停止了咳嗽,捂住嘴的手摊开,手心上满是鲜血,他却视若无睹,眼睛直视药婆婆:“是,我的元神是休眠了,可是你呢,假丹被破,修为大跌不说,就连寿元都受到了假丹的牵连而大幅损耗!你本来就已经寿元不多了,这么一折腾,还能活几时?”
药婆婆的脸色变了变,转瞬又哈哈大笑了起来:“是吗?我可不这么认为,你看看我的样子就知道了!”
她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一把,苍老的脸立刻变回了中年妇人的模样,虽然狼狈依旧,却是年纪了不少。
“师妹,你真的夺舍了?你夺了谁的舍?彩翼还是谁的?”
韩元良在陆方的搀扶下,缓缓走了过来,看见药婆婆的脸,不由沉声问道。
药婆婆有些诧异,斜睨了他一眼,对他是一万个看不顺眼:“你知道我会夺舍?”
韩元良脸色阴沉:“师妹,夺舍虽能延缓寿命,可是非自己本来身体,你的修为将永远止步不前了!”
“你现在和我说止步不前?”药婆婆被他的一句话给激怒了,怪叫道:“你指示海妖坏我元阴的时候,怎么不担心我会止步不前!”
“师妹,你听谁说我指使海妖坏你元阴的?你前脚离开归一门,我后脚就被师父勒令闭关了,我哪有时间去做那等下作的事情!”
“你胡说,你明明也跟着我后面下山去了!”
“我胡不胡说,你问越师弟就知道了,当时师尊为了顾及我的颜面,只对外宣称我出去游历了。实际上,师父因为我始终无法斩断对你的青丝,封了我的修为,罚我闭关了一年多!等我出来后,多方查探,发现那海妖对你图谋不轨,就恳求师尊去带你回来。结果,师尊去的还是晚了,你已经被破了元阴。师尊为了怕你知道那海妖别有用心会难过,遂隐瞒真相,装作棒打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