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死人,見过鬼,见过鬼杀人。见过人杀鬼,还见过变态分尸炼尸油。林林总总的说起来,我也算是见过大市面的人了。
可偏偏,释南车下那只被分尸的貓,让我毛骨悚然,坐在地上,一个哆嗦接着一个哆嗦的打。寒意,从尾巴根一直窜到后脊梁,一路来到脑瓜顶。
释南比我镇定的多。他看了几眼被碎屍的猫后,把手里的手电,又扫向别的车下。
别的车底下,竟然也有被碎的猫尸。
不止是车底下,旁边密集的灌木丛下,不远处的垃圾箱裏,都有猫的碎尸,内脏。
而且,这些猫的死法各有不同。
有的,被剜掉了眼睛,有的,被割了耳朵,有的,被热水烫过。毛發掉落。露出烫伤的皮肤,还有的,是完全的一只猫尸,不过,身上全是细细的血窟窿……
纪浩然不敢下车,他本来就怕猫,更何况这些猫的死壯如此凄惨。
释南留在原地没动,让我去美食广场入口处那里叫保安来。
我没敢耽搁,小跑着就去了。不了一会儿,就把里面正在看球赛的保安揪来了两。
那两个保安跟我来的时候。在手里拎了扫把和铁锹。
过来看了几眼后。开始动手收拾猫尸。呆巨东巴。
那个年纪老点儿,头发都白了的,说这不是第一次了。
去年入秋的时候儿,就有人来扔过猫尸狗尸。
那次比这次还要惨不忍睹。
有只小京巴狗被开膛破肚,雪白的毛上全是血,还在一口一口捣气儿呢。
还有一只母猫,已经死了,四五只刚出生的小猫崽,叨着奶头,不知是饿死的还是冻死的,看的让人心酸……
我看着猫头被保安从车下勾出,扫进袋子里,忍不住问这事儿就没人管管?
猫怎么了?狗怎么了?就没有生存的权利了?
不喜欢,可以不看,可以赶走,用得着这样去虐杀吗?
“管?”那老保安抬头看了我一眼,笑了,“谁管?警察?没用,报过警,听说也备了案。可到底是猫猫狗狗儿的。到是听说有什么保护小动物的组织过来蹲过点儿,不过那些人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这次在美食广场扔,下次就去江边儿大桥扔,再下次,把活猫活狗绑在铁路上……唉……”
年老的保安一叹气,转身去别的车底下扫猫尸,“这帮畜生,连他妈的畜生都不如……”
十分钟后,释南开着车,驶向了郊区百鬼林。
车内暖气很足,我却一个劲儿的发抖。
纪浩然骂了两名大爷。显然,他虽然不喜欢猫,却也不认为人有权利这样去虐杀猫。
在车快要到百鬼林时,我转头对释南问道,“你说,那只黑猫,是不是猫鬼?”
不然,怎么解释它是如何进到那个火锅店里的。后来它吊在纪浩然的屁股上,纪浩然怎么就一点儿也没感觉到呢?
而且,钻到车子底下后,就消失不见了。
最最,最最重要的一点,从释南车下掏出的那只猫尸,看毛发,就是只黑猫的……
只是这念头一起,我自己又否定了。
如果是猫鬼,在火锅店里时,不可能被服务员抱在怀里扔出去。而且,纪浩然并没有开阴阳眼,他不可能看到猫向他扑过去。
想到这儿,问题又出来了。
火锅店儿里人那么多,为什么那只黑猫不扑别人,偏偏去扑纪浩然?
难道,猫也知道谁好欺负谁不好欺负,所以才去给了纪浩然一爪子?
释南把车停稳,肯定的否认了,原因,比我想的简单的多。因为他看到了那只猫的影子。
不管是人鬼,还是猫鬼,只要没有了肉身,就没有影子。
说完后,转头对我道,“别想这个事儿了,现在心理变态的人数都数不尽。天朝这方面的法律又不健全,就算是把那些人抓到,最多也就是罚罚款。至于别的……”
我长叹一声,下车时冷笑着说了句,“可惜猫狗没有智力,不然,就让它们和曾可可,王阡陌一样,化为厉鬼,来为自己报仇!”
纪浩然走到我我身边儿打了个哆嗦,往身后看几眼后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有人在盯着我看。你们帮我看看,我身后是不是有鬼?”
我往他身后扫了一眼。
昏暗的路灯下,除了高高耸立的楼房,就是干净的街道,再有,说是偶尔开过的车辆。
游荡的人,有那么三两个。游荡的鬼,没有一只。
释南把百鬼林打开,头也不回的道了句,“找鬼,去里面。有我在这儿,怎么可能会有鬼在外面晃荡?”
我听完笑了。
可不是,释南现在以鬼挣钱,要是外面真有鬼,还不早抓进来训练训练上岗了?
百鬼林的大厅重新装了。
蓝色的基调保留着,又重新加入了浅黄深绿这些带有强烈视觉冲击,又有无限幻想的颜色。
服务台变成了几根大木桩,前面,摆满了只有花没有叶,红欲滴血的彼岸花儿。
从服务台到通往那些房子的距离,修成了奈河桥。桥的下面,竟然还有似是会流动的何水。
我好奇,忍不住站在桥上摸了摸。
我了个去,竟然是画上去的!要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纪浩然熟门熟路的走到服务台后,拿出一幅眼镜架在眼睛上了。然后,指指头顶,让我看上面。
我们头顶上,是大片大片的绿色树藤。在靠右的地方,垂下了一个秋千,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