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笑了,“准备结婚。理由够吗?你不能耽搁我婚姻大事。”
“结婚?谁?”
“你不认识,我也不打算让你认识,更没打算请你喝喜酒。”
他别过头,半天,道,“过几天我有时间……说第二件。”
“够爽快,时间你们定,我随时恭候。”我从包里拿出纸,写下电话号码拍到他面前。然后,走到他面前,在他惊讶的目光中,薅了几根他的头发,“第二件事,借你几根头发用用。除此之外,没别的了。”
把头发用纸包好放回背包里,我道,“我希望尽快,我有工作,请不起假,扣不起工资。”
说完,背着包,转身出去。他在身后道,“不在家住?不留下吃饭?你还有没有点规矩!”
陆明妈高呼一声,“陆明,你回来!”
鸡在飞,鹅在叫,我脑子里乱轰轰的,和一锅粥一样。直到闷头走出挺远,才发现走了相反的方向。
想往回返,却发现自己一点力气也没有了。看到路边有块大石,靠在上面坐了下来。团名亚巴。
愣愣的发了好一会呆后,发现这是一处年少旧地。
多年前,他们执意结婚。婚后搬到了这个小镇上,我和陆明被打包带着。那会儿,我恨死他们。搬到这里的那天半夜,我跑出来藏在了前面那处废墟里。当时,那还是座空房子。
现在,我还记得我是如何躲在黑糊糊的角落里,一小声一小声的哭。
后来,陆明找到我。那会儿他被我打怕了,不敢说话,就蹲在我前面学猫叫。我哭了多久,他就学了多久。直到我哭累了,他一步一步把我背回去。咬他,他强忍着一声不吭。
其实,我一直蛮横不讲理,从小到大都是。然后,陆明的好脾气,就这样被我给磨没了。然后,我就把他给弄丢了……
坐了会,我原路返回。陆明,已经在车上等着。
本来我以为,半年不见,他不过是学会了开车。谁知一聊,才发现,这车是他买的。
瞧,离开我,他的人生道路各种平坦,和做火箭一样直接上飙了几个层次!我要是不拖他这么多年后腿,他早发家致富奔小康了。
当天,我在小镇住下。次日一早,回了市里。去找了王子蓉,在被她猛揍了一顿后,和她厮混了两天。然后,特意买些东西,去市医院看望了她姨。
不得不说,王子蓉的姨,要比王子蓉长得水灵多了。那家伙儿,胸是胸,腰是腰,明明四十几岁的人了,身段愣是比二十岁小姑娘还妖娆。
身为女人的我,无限羡慕!而且人好,我求她办点事,立马就答应下来了,结果出的也快。
当‘他’给我打电话过去办分户时,我就是拿着那个结果过去的。
陆明,陆明妈,他,都在。我坐在椅子上,看着他把老红色的户口薄和我身份证递到户籍民警手里,只对照着在电脑上敲打了几下,就分成了两本。
工本钱,六块。
把两个户口本拿回到手中,我翻了翻老的。户主,他,次页,陆明妈,关系是夫妻。再次页,陆明,长子,关系是养父子。本来后面还有一页,我,长女,不过,已经消掉了。
最后两页,秦兰,殒。苏青阳,殒。这两页户口,当年就应该被销毁的。我哭着闹着求着留下。就好像,户口页还在,他们就还在一样。
我把这两页小心抽出来,放到自己新的户口薄里。
最后看了眼老户口薄,我从包里拿出亲子鉴定证明,一起递了他,笑道,“没经过你同意,就把鉴定做了。医学证明,我,和我弟弟,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机率,是你的亲生儿女。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告诉你,我妈,是清白的,我弟弟,不是你口中的野种。”我抬眼看陆明妈,道,“人言可畏,他们,是被你们逼死的。其实,你们想在一起,和她提离婚不就行了?我妈性子刚烈,何必呢……”
人人都以为我留我弟一捏头发,是为了纪念。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救不了他们,只能傻傻的,用这种方式证明他们的清白。
把新户口薄装到包里,轻拍了拍,我对眼前三人长吁一声,笑了,“你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我妈和我弟,我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