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揉发烧的脸,转身回了房内。
释南正站在与床相对的那面墙前。
依旧是壁画。
和几年前的森林不一样,这回是一个水潭。
释南举着手电,用手在上面轻摸,道,“和上次一样,感觉不到任何不寻常的气息。”
我靠过去,伸手手指戳了戳,“能感觉到那年咱们两个布下那个阵吗?”
释南摇头,“应该是被破了。”他后退一步,盯着那幅画看了好一会儿后,问道,“你那年走到画里去,看到这个水潭了吗?”
我眯眼细想,“我那年走过几个活人魂后,最后来到一片很浓的黑雾前。当时那只黑蛟就在那里……没有看到这样的水潭。”我肯定的摇头,“没看到。”
“看来结界里的世界被重新设定了。”释南对我摆摆手,“借你血用用。”
“现在就破?”不是说好了这次只是来探探底细?
“先试试,”释南低头用刀把手指划破,道,“没用的话,回去后好另想办法。”
我也划破,把血滴在了释南手心里。
释南把血混在一起后,沾在指尖在那幅壁画上画了一个小符。一笔挥就后,口中诉咒,轻声道,“破!”
我一瞬也不瞬的盯着,眼前的壁画没有丝毫变化。
释南沉默了会儿,拿出手纸把那个符擦下,粘着阴阳血又画了个小符。随着一声‘破’后,壁画依旧没有变化。
“阴阳血对它没用?还是来的时机不对?”我抬头问释南。
在释南低下头看我的一瞬,我突然想到一个关键性问题,结巴道,“不会是,阴阳血没有功效了吧……”
释南看着我笑了,“……阴阳血和那个无关。”
听到外面传来几个人的大声说话声,释南迅速把血擦净,对门外摆了摆头。
我连忙控鬼出去,确定那几个人是进了别的房间后,对他摇头。
“不在这耽搁了。”释南道,“下去,会会老板娘。”
说着,听着外面的动静,把门打出去了。我紧跟其后,在空旷的走廊里小跑了两步。
在下楼梯时,我顿下脚步,头有些昏。
释南回头,“怎么了?”
我看着他,笑了,“没怎么,就是,就是看你会晃。”
释南盯着我看了会儿,抬手一拍额头,“怪不得一杯饮料要我那么多钱。”
“什么。”我问他,“一杯饮料要多少钱?”
“现在不是钱的事儿。”他靠近我,道,“你现在怎么样?什么感觉?”
我,我看着他,道,“有些昏,想睡觉,别的,没什么。”
有点像喝醉的感觉,可我没喝酒……
饮料。
那杯饮料有问题!怪不得走的时候,那个调酒师一脸的暧昧,还说我肯定醉了!
大爷的,这种地方的东西真是不能喝。分分钟中招,防不胜防!
“我能不能抱你?”释南扶住我胳膊,问道,“可以吗?相信我。”
我看着他,心中挣扎了很久,点头。
释南拦腰抱起我,往楼下走。我靠在他怀里,感觉眼皮越来越重。
不知过了多久,喧闹声再次传来,其中夹杂着释南的声音,“你给她喝的什么?”
调酒师笑道,“我们这的招牌酒,心想事成。”
我睁开眼瞪他,事成你大爷啊事成,这根本就是助纣为虐好吗?
就这酒,得成就多少sè_láng!
晕的厉害,我再次闭上眼睛,耳侧的说话声听不到耳里。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到有人叫陈姐。
我心中一顿,强撑起眼皮。
释南把我放下,我软着腿,抓着他胸前的衣服勉强站稳。靠在他怀里轻喘两下后,往站在面前的那个女人身上瞄。
光线虽暗,却依旧能看清她的面容。的确漂亮!就是这漂亮里,带着一股子风尘的味道。
这和我想像中的那个老板娘,相差有点大。
难道,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
在她把手伸过来时,我侧侧肩膀,先释南一步伸出右手握住了。
陈姐一声娇笑,“小妹妹,吃醋了?我就是和你男朋友握握手而已。很正常那种。”
吃个屁醋。
我睁大眼睛,把视线扫在陈姐的皓腕上。
没有,脉门上没有那颗红痣。
这个人不是我们要找的?她不是那个养蛟人。
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是?我去年从山谷中出来,那几个年轻人分明说山庄的老板娘手腕上有颗红痣。
陈姐松开我的手后,娇笑着和释南又说了几句什么,转身走了。
“不是。”我小声对释南道,“不是她。”
释南嗯了声,“她刚才对我说,她才接手这山庄半年。让我以后多多来关照。”
我心里一阵恶心,脑袋更昏了,“关照大爷,就这破地儿,我再也不想来了。”
说完,彻底没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