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一段话,说到最后一句,已经抖到不成样子。
我看着释南,不敢眨眼。我怕。我会错过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眼中的每一瞬情绪。
昨天晚上,太黑了,我只听到了他的声音,没看到他的脸。
现在,我要看清楚了。
“我不知道。”释南看着我道,“苏青柠。我……”
“你不知道?”我看着他,道,“释南,你和庄堇有没有联系你不知道吗?”
“我是和她有联系……”
我笑了,轻咳两声,把手捂在了唇上。
上面,还有他的味道。被他轻咬一下的地方。还有麻麻的感觉。
脑子里面木的厉害,我明明看得清他的脸,看得清他的每一个表情,可为什么,我就是想不清事呢?
啧,后脑有些痛。不止是后脑,还有整个胸膛。不敢呼吸,因为那痛会蔓延,顺着血液淌出,流经身体每一个角落,在脉门上狠狠一弹,似是手筋被挑断了一样。
我握着手腕轻揉,摸到了紧盘其上的小北。
“苏青柠,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释南对我道,“我明天和你解释。你相信我……”
咦,温的。
小北是蛇。它的身体一向冰凉。可,此时怎么是温的?
“苏青柠?”
怎么会有温度,蛇不应该有温度的。
“苏青柠。”
“嗯?”
释南看着我,道,“……能不能,信我?”
我看着他,再看四周举着枪对着我的人……
“释南。”我张张嘴,对他道,“小北好像病了。”这种时候,它居然病了。
“什么?”释南问,“小北病了?”
我把手递过去,“它身体是暖的……它在发烧,”话说一半,我停住。
蛇,会发烧吗?蛇有病都是什么症状,应该怎么解决来着,我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释南把手伸过来,小北爬上去。他摩挲片刻,捉住我的手。
我猛的挣了两下,没挣开。灼热,烫的我指尖发麻,刺痛。
释南也病了,他和小北一样,在发烧。
“释南,你带小北走吧。”我看看周围那五个人,对释南道,“我原本,就是打算十月初一送它去投胎的。现在它病了,只能提前。我带它来,你送它走……它喜欢你,你再,多陪它几天。”
小北已经死过一次了,要是在这里待下去,它会死第二次。
怕有人注意到小北,我侧侧身子,挡住了。
看着正前方那个枪微微下垂,正盯着我看的花衬衫,我问道,“你们这次的目的是什么?杀我,还是绑我?”
好像,没差别。
花衬衫没说话,把枪往起扬了扬。
“小北没病,苏青柠,你别再胡思乱想了。”释南猛的攥我的手,“有病的是你!信我,相信我。”
我回头看释南,有些茫然。
有病的是我?
是啊,我一直有病。咳嗽是其次,关键是脑子不好用。就像现在,除了木痛外,再感觉不到其它。
“别再想了。”释南拽我到他身后。
‘咔嚓’几声,子弹上膛的声音。
“释先生。”花衬衫瞄了眼四周,对释南道,“你还是走吧。”
“我不走呢?”
释南侧过头看我,“别胡思乱想了,你又想不明白。能不能,信我?”
我盯着释南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对他点头,“好,我信你。”
话一说出,发抖的心,竟然莫名的安定下来。
迷糊的眼前慢慢清晰,耳侧的嘈杂声退下,能听到细小的风抚树叶声。
既然什么也想不清,那就不去想了。我不相信眼前的,我就信他。
这样,可以简单很多,明了很多。
至于结果……
想它干吗,我又想不清。
反正,不管是好是坏,都是最后一次了。
感觉到小北在悸动,我把手搭在释南手腕上,在心中默语安抚。
别怕,乖乖的,下去,先找个地方藏起来。
妈妈怕是,没办法亲自送你走了。没关系,这事儿过了你找爸爸,爸爸肯定不会有事,让他送你走。
下次投胎长点眼,别见个肚子就往里钻,找个,靠谱点的妈……
小北滑溜溜的身子轻轻缠上我的手指,很紧很紧,很紧很紧。
我手发抖,轻轻拔出来,把它顺到地上。感觉到小北爬离我脚下,我深吸一口气,再次正视围在我们周围的人。
现在有怎么办?
没鬼没蛇,我就等于是个废物。兜里倒是有几张符,撕纸人能过了这一关不?
念头一起,被自己压下。
五只枪口对着我。只怕,我稍稍有所动作,就被挨上几枪子。
再说,我就是把纸人撕出来又如何?我们面对的是枪!
还没等掐决念咒呢,一个枪子飞过来,毙命!
我这正想着,站在我左侧的小平头把枪口从我身前移开,指向释南,“释先生,枪没长眼,万一走了火,我不好向我们大姐交待。”
花衬衫回头看了小平头一眼,道,“老三,大姐交待过……”
“大姐交待过他别死,”小平头道,“不死不就行了。这个地方可是大姐算计好的,她说蛇鬼不近。机会就这一次,再拖下去,不知道发生什么操蛋事儿!”
花衬衫还想说什么,被那个小平头抢了话,“你是听大姐的还是听老板的?我和你说,事儿办砸了,丢命的可是咱们!”
花衬衫犹豫,放下枪,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