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七弟前后左右都有辽军照应,护龙七王几兄弟才放下一直高悬的心,错口中还念念有词的唠叨着,飞转头问:“二哥,你嘴里在念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清楚?”
“我在数小七杀了多少人,可数到两百多个的时候就数不清了,小家伙打起来又疯又快,我都不知道他究竟杀了多少人?”错担心的看着远处,又道:“小七身上都是血污,也不知道是他挂的彩还是别人的血。”
飞摇头道:“小七应该没受什么伤吧,五哥和十二龙骑都围在他身后护着,倒是五哥他们今天没怎么动手!”
错轻叹道:“他们十三人能跟得上小七就够不错了,哪还有这闲心开宰!瞧,老五肩上还扛着那龙王怒,拼了命的想追上小七还给他,可硬是追不上这到处乱跑的小七,丢脸!亏他还骑着马,居然追不上!”他望了眼智又问:“四弟,你怎么一声不吭,也被小七给震住了?”
“你们看,石敬瑭派来的探子已经逃回去了,看来他扎在南门外的大营该往后挪上几十里了,”智冷笑道:“既然我们只派了两千人就能战败拓拔战手下的五千精兵,那石敬瑭也该算算他手下的八万人能顶些什么用了!”
兄弟三人会心点头,又一起望向了战场。
只见猛又冲在了最前头,手上还握着两把抢过来的弯刀,正在对残余的刀军们又劈又剁,残肢断臂如雨般在他面前跌落,剩下的刀军已被杀得不足一千人,猛暴吼着往敌军中直贯而过,血战刀军早被他吓得魂飞魄散,谁都不敢拦挡,任他冲了过去,谁知猛冲出后又转身杀了回来,“杀光你们,我要杀光你们给我大哥报仇,谁都别想逃!”
刀军们哪经得住他这般冲杀,顿时又被猛剁倒了几十人,这群素以骁勇自豪的人此刻竟是被他一人给逼得进退不得,只得又往后退去,随即就被辽军们堵在了当中,分割围杀。
一直追不上七弟的将无奈一叹,挥手招呼十二龙骑,“别管了,陪着一起疯吧,不然就没机会了。”十二龙骑望着被杀得再无还手之力的敌军,苦笑着一齐摇头,“算了吧,将王,哪还有我们的份?”
五千血战刀军至此已只剩下两三百人,他们几次想去救出夜尽天,却冲不出包围,只得紧紧聚于一处,看着四面逼近的辽军,心知大势已去,每名刀军脸上都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月盈——千钧——”原虎大声喝令,众弓手挽弓拉弦,但原虎却未立即下令放箭,其余辽军都很懂得原虎此时所想,枪手,刀手一层层四面围紧,却都未急于进击,这一战已将大获全胜,能把战无不胜的黑甲精锐逼至穷途末路,还是以寡敌众的战果,他们心里有着太多的自豪,尤其是看见这些刀军脸上的绝望,更让他们激动不已。
似乎是被辽军脸上的兴奋所激,仅存的刀军忽然掩去了绝望之色,他们冷冷盯视着四周辽军,慢慢挺直了身躯,还有坐骑的刀军也默默拍着坐骑的脖颈,握紧手中钢刀,从起兵攻入上京的那一刻,他们已背叛了自己的君皇和同族,但在他们心里,始终有一股骄傲,这便是几十年来纵横草原的长胜,这样的骄傲,他们不会背弃。
“黑甲——”一名血战刀军突然举高长刀,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呼号。
“不败——!”所有血战刀军一齐举刀,应合着同伴放声大吼,这一战,他们处处受制,节节败退,耳中所闻,眼中所见的,只是对手放肆的吼声和勇猛,这是他们无法容忍的耻辱。
“黑甲——不败——!”大战将止的最后一刻,仅存的血战刀军在绝境无生中喊出了最后的吼声,吼声苍凉,亦是困兽桀骜。
几百名血战刀军不再束手待毙,他们催马扬刀,一如来时狂傲,带着不甘和绝望,向倒地昏迷的夜尽天奋力冲去。
“星纵!”辽军用更响亮的呼喝回应。
“杀!”箭飞如雨,刀枪齐举,奔腾的蹄声迅速掩盖住那一阵不甘的吼声。
“毕竟是纵横多年不败的精锐,这个时候还能鼓起余勇冲锋。”望着逐渐倒下的血战刀军,错脸上带着少有的郑重之色,缓缓摇头,“虽是惨败,却也有几分壮观,真不知拓拔战是如何练出这样一支兵马的。”
“这些刀军是在冲向倒地的夜尽天。”飞低声问:“二哥四哥,你们说刀军是想救出夜尽天还是要和主将死在一处?”
“这个已不重要。”智松开扣在腕中的逐日弩,“重要的是,终有一天,我们会将这股气势连根拔起。”
“为什么不用弩弓齐射?”城楼上,看着己军尤在和残存刀军拼杀,耶律明凰向秦璃问道:“二哥不是打造了一批可连发的错王弩吗?胜算在握,军士们何必再费力气?是因为错王弩不够敷用吗?”
“禀公主。”秦璃答道:“错王说了,错王弩威力奇大,不同寻常兵器,绝不可把打造方法流传出去,所以只在军中秘密制造,如今大约有五千余柄,也确实不能人手一柄,而且将王也说此弩当用来出奇制胜,所以他近日特意训练了四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