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妇!”猛好不容易憋着气听到此处,早已怒起心头,跳脚大骂道:“世上怎么会有这种恶婆娘?她住武州是吧?不远!我这就去砸死她!还有她家那群狗亲戚!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非要让他们的脑袋蹭蹭我的龙王怒!我这龙王怒可是包金的,一棒槌下去也有上百斤重!算让一帮狗财迷死个趁心!”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安行远一脸的哭笑不得:“猛王,您┉您这也太仗义了吧?这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智王插手的事自然早已了结,说不定柴家女早遭报应,您还是先把年叔的故事听完吧?”
猛这才醒悟到自己是在听多年前的故事,忙又坐到呼延年身边,没口子的催道:“年叔快说那泼妇的下场!还有那帮子狗亲戚!死干净了吗?”
纳兰横海和刀郎二人看见猛气急败坏的样子都觉好笑,呼延年也忍俊不禁,忍笑道:“其实这柴翁也是满腹无奈,被自己的亲生女儿和亲戚逼上公堂状告儿子,心里自是气极,儿子明明是个孝子,都是女儿和亲戚在兴风作浪,可这女儿虽然恶毒贪婪,却也是他的亲生骨肉,满心想还儿子一个公道,又不忍心让女儿入罪,正所谓手心手背都是肉,因此只能在公堂上缄口不言,以此维护儿子。梅太守听柴翁说罢也是一阵恼怒,可又对这柴翁的处境大生怜悯,将心比心,他的女儿固然可恨可恶,却也是柴翁割舍不下的亲生骨肉,毕竟家事纠葛,儿女夙债本就难已常理论处,按理按法自当将柴家女治罪,但柴家两父子都是心善淳朴之人,虽受柴女之害仍想着能有全家和睦之时,要想不令柴翁老来伤心倒还真是难办此案,两难下梅太守只得向智儿求教,智儿早知此事易清难断,便问柴翁父子有何打算,柴翁仍是垂泪叹气,柴家子却说只要姐姐肯让老父与他同住,宁愿再给姐姐一笔钱,以往之事也愿既往不咎。智儿听后对柴家子的孝心大为赞赏,便让梅太守先把柴翁留在府衙,又亲自带着柴翁子去找柴女,当面告诉她太守已知事情真相,未将她定罪全是看在她老父和弟弟的维护之情上,希望她能有所悔改,谁知这柴家女果然是个泼妇┉”
呼延年说着忍不住向猛一笑,见猛正瞪圆了眼睛听得专注,忙又继续道:“其实这女人也颇有心计,知道只要柴翁住在她家,那她就能不断勒索弟弟,见智儿把柴翁留在府衙中,她非但不念老父和弟弟的苦心,反是立刻撒泼大骂,吵闹着要把老父带回家去,一会儿骂梅太守暗中收了弟弟的贿赂,这才会偏袒弟弟,一会儿又威胁说要把梅太守断案不公之事遍告全城,连带着还把智儿也给骂了进去,说智儿多管闲事┉”
“好了,没事了!”猛听到柴家女辱骂四哥,不怒反笑:“这婆娘死定了,敢骂四哥多管闲事?她是真不知道我四哥的厉害!”
刀郎和纳兰横海,安行远三人也一齐点头,在他们想来,智既然已伸手管了此事,必不会对这歹毒的女人手软。
呼延年笑mī_mī的看了几人一眼,又是一摇头,“你们都猜错了,智儿并没有对柴家女动手。”
“什么?”猛一脸的不信,“别蒙了,四哥才不会让这恶妇继续害人!”
呼延年道:“智儿当然不会让柴女再害人,不过他也未用武力解决此事,因为智儿很懂得柴翁手心手背都是肉的苦衷,若只是将柴女伏法即可了解此事,那梅太守早就判案了,但梅太守与智儿都不想令柴翁晚年伤心,也不忍辜负了柴翁儿子委曲求全的孝心,所以智儿用了招颇为好笑的法子来对付柴家女,来,你们几个一起猜猜,智儿用的是什么法子?”
呼延年故意向几人卖了个关子,直把猛逗得不住摇他胳膊,才接着道:“智儿见柴女撒泼取闹,也不动怒,反是微笑着答应把柴翁送回她家,柴女以为智儿服软,得意洋洋的带着一干亲戚前往府衙,柴翁儿子见状自是叫苦不迭,智儿却让柴翁先与女儿回去,又对两父子耳语了一阵,说三日后自会还他们一个公道,等柴女趾高气扬的带走柴翁,梅太守忙问智儿为何要让柴女得势,智儿笑而不答,只说此事可用人心思善这四字从容化解,又请梅太守先生都找来,梅太守知道智儿已有妙计,也不多问,立即派出衙差先生找齐,智儿先给了他们每人十两银子,又把柴翁家事告诉这群说书先生,请他们三日内不收分文的在武州城内外四处向人说书,讲的就是这柴翁家事,但要他们讲之前先各说几段古人二十四孝的故事,然后再说柴翁之事,还要说书先生们先不要说破这是柴翁家事,故意隐去柴翁子女之名,只把此事也当做是古人的故事来讲述,待故事说完,听者愤慨之时,再让说书先生装成是恍然想起的样子说出此事原是发生在本朝本代之事,而故事中的不孝恶女正居于武州城内┉”
不等呼延年说完,安行远已噗嗤笑道:“智王好促狭,竟想出了这么一招,要对付柴女这蛮横泼妇,这一招引发众怒倒真是对症下药,这下武州城里怕是要热闹了。”
呼延年想着当年之事,脸上早露出笑意,“这后来的事可真是热闹喽!这群说书先生既收了智儿的银子,又听了柴翁家事,全都起了打抱不平之心,人人抖擞精神,立刻便分头在城内向人说书,有几个甚至还跑到了别的州城给人讲故事,武州城内汉人居多,本就爱听说书先生讲故事,见有人肯不收钱说书,百姓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