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石重睿惊悚更甚,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
石重睿在打量护龙兄弟,智当然也在注视着他的神色变化,见石重睿胆怯后退,智更是不屑的冷笑,“才想明白?无事显横,遇事显怯,真是孺子不可教。”
智又把目光转向石重睿身边那名中年将领,随即神色一肃,“这位将军气度沉稳,铁骑之前尚能审时度势,知雄而守雌,想必就是晋朝第一名将,河东节度使刘知远刘将军吧?”
“正是。”刘知远点头:“少年,你的眼睛很毒!”
智也点头,“不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我,其实我不但眼毒,手更毒。”
看到这后晋知名大将,智也有点敬意,因为此人的名将之称当之无愧,这刘知远生性寡言,初识他的人都会以为他生性木讷,但和他稍做接触之后就会发现,他的寡言少语只是一种蕴藏锋芒的内敛。
世人都说,石敬瑭这一生做的最错的事情就是把燕云十六州,但他这一生也做对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把他豺狼心性中为数不多的信任给了刘知远这名部将,否则,石敬瑭也许连犯错的机会都不会有,因为这刘知远不但在沙场上救过石敬瑭的性命,也为石敬瑭镇守得河东一方平安。若无此人倾心相助,石敬瑭的后晋可能根本无法在风雨飘摇的中原生存至近。
对智的语带双关,刘知远不动声色的问:“来意?”
“我要见石敬瑭,别说要通禀,更别说要我稍等。”智淡淡道,“我相信,不管石敬瑭此刻在军营内做些什么,要让我立刻见到他这个要求,刘将军做得了主。”
“是能做主。”刘知远又一点头,然后就默默的看着智,不说之意却也明白,知道你的来意,也要知道你是善意和恶意,才能为你引见。
智微笑起来,“刘将军是聪明人,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我此来是善意还是恶意,其实还要看你家皇帝能给出的回答。”
石重睿刘知远和智对答,却始终没问起这几名少年的来历,忍不住问:“你们到底是谁?”
刘知远皱了皱眉,似乎不满石重睿这一问,但看了看石重睿,他微微叹气,没有开口。
“原来你还不知道我们是谁啊?你边上那个说话比放屁还少的早猜到我们是谁了,你还没睡醒?不是说了你该叫我们叔吗?你有几个叔啊?草包!”猛就是个不会客气的脾气,指着石重睿大笑,“脑子长草就用肚子想,除了黑甲骑军那帮子黑皮狗,这草原上还有谁会来找你们麻烦。”
石重睿被奚落得体无完肤,总算他有几分识时务,心有顾忌,不敢再骂人,而且看着刘知远微有不悦的面色,知道自己这一问大概有点丢人,可他也觉委屈,这些人来了就封营,封了营就骂人,他哪知道今日招惹的是哪路神仙。
“总算明白了,为什么石敬瑭要把你这小儿子时时带在身边。”智摇头冷笑,“就你这吃肉长草的脑子,不养在身边,只怕一个不小心就自己送了性命。”智说话也很刻薄,脏字一个不吐,却让石重睿气险些背过气去。
“幽州。”刘知远看不下了两个字。第一眼看到这几名少年,刘知远就猜到了他们的来历,否则,他这后晋第一名将又怎肯容人封营示威,而他没有立刻调动大军出手,则是因为身为时刻不离石敬瑭左右的心腹,刘知远已揣度到,他的皇上正在进退两难的窘境中,但这个秘密却不能透露给石重睿知晓。
“幽州?”石重睿虽然不知道父皇的犹豫,但听到幽州这两个字,他却突然变得面无人色,象向智看去,但只看了一眼,不等智目光流转,他立刻避之不及的把头扭开,再不敢向智多看一眼,幽州公主?护龙七王?白衣少年!灭族杀名!一战屠尽七万羌人!原来这名白衣少年,就是已杀名传遍天下的护龙智?
“认出我了?”智淡然笑着,“没错,我就是那个明知羌族无辜,却仍要把他们赶入绝境,再一把火把羌族老少都烧死在黄土坡上的护龙智,知道我为什么要这般赶尽杀绝么?因为他们得罪了我,也因为我不习惯给自己留下后患!”
石重睿哪敢回应,智的恶名就在这半月间传遍天下,虽然石重睿也干过不少恶性,但在听说智烧杀老弱妇孺的手段时,他还是觉得心惊,但比起智的手段残忍,智以一万辽军摧毁七万羌人的战果才是真正令他胆寒,连他父皇也曾对他悄悄说过,不到万不得已,尽量不要和智发生冲突。
想不到的是,这个传闻中的恶人就在今日直接闯入了自家军营,这个时候,石重睿认为智封营的举动其实一点都不张扬,象这种连妇孺都可说杀便杀的人,又有什么可顾忌的?
这就象他在中原干过的那些恶性,公然策马直冲闹市,驱赶慌乱的人群四处奔逃,看到貌美女子命人强行掳走,与人一言不合便指使军士将对方毒打。石重睿在干这种事时就是张扬无比,因为那些被他欺凌的人,绝不敢顶撞他的皇子身份。
他是晋皇亲子,智是辽皇义子,以己行比彼行,石重睿敢肯定,智有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肆无忌惮,从前在辽国民间干下的恶事,一定比他只多不少。
“你听到的传闻里若说我残忍酷厉,狠毒无情,不要怀疑,只此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