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浓也皱眉道:“免赋令一下,不但幽州百姓回念耶律明凰的好,其他州城的百姓也会为之羡慕不已,百姓心里也许不会太在乎这改朝换代之事,可这免除赋税却是实打实的好处,哪个百姓不会动心?”
“最重要的是我还拿不出这么大的本钱!”拓拔战摇了摇头:“耶律德光收了七个好儿子,也生了个好女儿,耶律明凰这丫头,处处把我往绝路上逼,她这免赋令一下,百姓们谁不眼馋?我如果也照着做了,充其量只是人云亦云,如果我不照做,那我本来就被抹黑的名声更是一落千丈!”
“耶律明凰的用心不止如此。”独孤留寒做为新进之人,挤身于一堂黑甲大将之间,他很清楚自己需要有所表现,所以独孤留寒不失时机的开口:“耶律明凰只有一座幽州,又在朝不保夕之境,所以她尽可以下这些爱民如子,轻徭薄赋的仁政来邀买人心,可主公有的是整个辽国,如果跟着下免赋令,那等同永久免除了全国赋税,赋税之事关乎一国生计,便是盛世明君想要减民负担,那也只能一点点减赋,又怎能轻易更张?”
“耶律明凰这招使的确实有点儿毒!”图成欢冷笑道:“她这是死猪不怕开水烫,预了万一事败身死,也留副烂摊子给主公,要对付这一招,主公的即刻出兵是最好的应对,速战速决,早日平了幽州,坐稳江山,民心迟早会向着主公!”
“图老爷子说得是!”慕容连道:“自古成王败寇,改朝换代也不过是新旧更替,主公起兵是实,说篡位也可,说开国亦可,只要打下江山,谁还敢说嘴去?至于民心所向之事,只要灭了耶律明凰,怀柔人心一事自可从长计议,而这些政务文治之事,我和独孤留寒可替主公分忧。”
“属下一定尽力。”独孤留寒感激的向慕容连一眼,站起身向众将团团施礼:“沙场争锋,当然要仰仗各位,这些拉民心揽民意之事,独孤不才,可为主公稍尽微力。”
“老大手中,人才济济啊!”澹台麒烈笑mī_mī的道:“独孤先生,既然同在老大帐下,干的又是一起卖命的事情,那就要一起想着法子从老大这里捞好处,譬如说一会儿我敲老大竹杠的时候,你千万别忘了帮衬两句。”
木砾叹气:“独孤先生,千万别和小澹台走得太近,否则会被气出一身病的!”
其他将领纷纷帮腔,七嘴八舌间,已是一片笑声,也和独孤留寒套熟了交情。
这些黑甲大将都是眼中有水的人物,知道沙场之外,拓拔战更需要能为他治国理政的人才,所以对独孤留寒这样的文谋之士都加意接纳,以免独孤留寒和他们生分。
当然,能让黑甲大将看重的前提是,这个人必须和他们一样,都对拓拔战有足够的忠心。
拓拔战看着部将们,难掩得意的微笑,换成其他朝臣,对于新晋之人,即使不刻意排挤,也会有意疏离,但他拓拔战的忠实部下,不但会为他冲锋陷阵,还会帮他收拢人心,拉拢人才,只看当年散出去的这些部下在十几年后为他重聚了几十万黑甲回来,单此一点,已足令他自豪。
独孤留寒和众将寒暄得一阵,心情愉悦,也不再对这些成名多年的大将存有畏惧,说得几句,不敢耽误正事,向拓拔战道:“主公您方才说今日出兵还因第三件事,请示下。”
“这第三件事情我也是今早才知道。”拓拔战向霍合雒,霍合锍两兄弟看去,“你们两兄弟麾下,是不是还有一名统领未赶来汇合。”
霍合雒道:“只有摩里和苏克胡两人未到,不过他俩这些年深居边陲,肯定是路上耽误了。”
霍合锍说:“主公放心,他俩一定会来,我们今日出征,此去幽州,正可在路上跟他们会合。”
拓拔战轻轻道:“他俩不会来了。”
霍合雒,霍合锍两兄弟一怔,正想为部下担保,随即神色同时一变,“主公,是不是他俩出事了?”
拓拔战点了点头:“今早斥候在武州城外一处密林前,发现了他俩的尸首,和他们陈尸一处的约有百名黑甲,全都身首异处,死状都极凄惨。”
“有这种事?”霍合雒,霍合锍两兄弟勃然立起,“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捋我黑甲虎须。”
一众黑甲大将都阴沉了面色,这些人能成名将,不但是靠作战勇猛,最大的共同点就是他们对部下都极爱护,所以才能深得士卒效忠。
图成欢冷冷道:“而且还是在离上京不到百里的武州城郊!这是成心要跟我们做对。”
“具体事由我让犬子在查,就让他来跟大家说说。”拓拔战在桌案上敲了敲,“进来。饬⒖套呓一名年轻男子,正是拓拔战之子拓拔然。
拓拔战进门后立即俯**,向众将恭谨行礼:“拜见各位将军!各位多年隐踪,千里驰援之恩,拓拔然谨替家父谢过!”
“少将军客气了!”众将纷纷含笑点头,却都端坐不动,拓拔战只得一子一女,大家都知道,拓拔然日后必继其父之位,对这日后新君,他们都没有刻意的客气,反用一种长辈督促晚辈的严谨态度来对待拓拔然。
父打江山子承继,所以他们都希望,自己为拓拔战辛苦打下的江山,能有一位明君来继承。
澹台麒烈走到拓拔然面前,用长辈的口吻道:“然儿,你长大了,也出息了,我很欣慰,见面礼我们就不给了,你要有什么孝敬,倒是可以立刻拿出来。”
“澹台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