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跑出几步,猛忍不住又回头去看横冲都,他当然不肯放任五哥独自去拼命,但看到那一面白骨枪旗已完全没入黑甲军中,猛心里堵得好不难受,只觉得这一走开,自己的身体内,血脉中,就会永远缺失去一部分,而那份缺失,是与兄弟情截然不同,却又依稀相仿的羁绊。
“黑甲骑军你们帮王八反贼听好了!”猛突然停步,向前方帅纛处大喝起来:“横冲都是我朋友,你们谁敢伤他们一根毫毛,我一定把你们全都捣成肉酱!听到了吗?”
猛这一声大吼,其实只是孩子气心性的一相情愿,他无法过去帮手横冲都,又不想就这么走开,可这一声吼出,黑甲军固然是听得莫名其妙,猛心里也堵得越发难受,再一看五哥一马当先的已经和一队使长刀的黑甲军打了起来,两边实在无法兼顾,猛不敢再耽搁,闷头向五哥跑去,他越跑越难受,怒火上涌,把龙王怒高举过顶,“哇呀——”一通怪叫着,向左侧黑甲军直冲了过去。
将逢战必带头冲锋,**坐骑貔貅烈又极神骏,稍一发力,已甩开十二龙骑几十步远,单枪匹马冲到了黑甲长刀军面前,那百名长刀队刚列开阵势,不防赤马红甲血色枪的将已如一团火云般直扑而来。
马急人猖狂!将一团怒气全凝聚在丈八长枪上,然则他心头怒气虽焚,但只要厮杀间事,将的狠辣处处咄咄逼人,见这百名长刀队列阵紧密,将立即打定主意要以急如烈火的快攻一发挫其锐气。
将快马杀到,狼扑枪一个点刺,不等长刀队有任何应变之举,血淋漓的枪锋已直捅入一名长刀军咽喉,枪一贯喉,将单手往前用力一挺,枪锋四颗寸许长的狼牙撕裂开长刀军的咽喉,长足丈八的狼扑枪从这刀军颈后直突而出,再次平刺入身后一名刀军面门,一枪贯刺两敌,将再度用力往回抽枪,枪柄向后重重一挺,正重重戳在另一名斜刺里过来的刀军心口,直接把那刀军撞于马下。
过马一枪,出枪,收枪间一气呵成的连杀三敌,顿时激怒了所有长刀黑甲,也不管再列阵,一起向将冲了过来。
“来得好!”将人在马上,伸长双臂,狼扑枪向四面大开大阖的挥动开来,枪锋起落处如凭空搬来一座枪林,丈八长枪一经挥开,几乎把从正面杀来的长刀黑甲全笼罩在血色长锋中。
长刀队也立刻扬起一片雪亮刀光,重重剁向血色枪影,在这呈半圆挥扫的枪锋前,刀枪相交,每一瞬都是一连串的撞击声,不停绽起的火星如在枪锋前激起一蓬萤火,这队长刀黑甲原想趁将单骑而来时先把乱刀他斩于马下,但单枪对百刀,只是短短几个呼吸,长刀队都不禁暗暗心惊,只道护龙七王里的猛有着一身神力,不想这将的力气也是无匹,一柄柄长刀用力斩出,竟无法使枪锋有半分迟滞。
将手中长枪开阖不止,心里却也惊异,这支长刀黑甲只有百人,技击本事各个不俗,他这抖枪成圆的打法看似只凭蛮力,其实枪锋吞吐处杀机四溢,但这些长刀黑甲虽攻不进他的如山枪林,他也破不开长刀劈斩处的连绵刀光。
“黑甲精锐,果非易与,难怪骁勇如横冲都,亦被逼入险境!”将天性遇强更强,心里警醒,出手更狠,狼扑枪跌宕起伏处,一枪狠似一枪的刺向被他拦在丈外的长刀黑甲。
“小辈猖狂!”赤风怒喝冲上,长刀百人是他多年训练而成的得力臂助,也是追随他隐迹多年的老部下,一个照面就被将挑杀三人,新仇旧恨齐集,赤风长刀直入,他的刀术远胜部下,刀一挥出,也泼起一片覆拢丈余的光亮,直扑入血色枪影。
一刀劈入,刀枪交加一击,金铁之声才起,赤风立刻横刀一压,锁住狼扑枪回抽,“弃枪!”赤风大喝一声,往前一催坐骑,刀锋贴着枪杆向前直削向将的双手。
“你说弃就弃么?”将冷笑,狼扑枪早交在右手单持,一道碧芒从他左手绽起,也隔在狼扑枪上,正架住了削向他手腕的长刀上。
丈八狼扑杀敌,尺半蛇咬护体。
单枪在手的将只是一员只攻不守的勇将,双枪长短并出,将就成了攻守并进的杀神。
“就是你卸下车玄甲将军的一条胳膊?”架住长刀,将瞪着赤风狞笑,右手长枪收拢,左手短枪反绞向赤风的右臂。
一报还一报,将的出手,从来都是最直接的霸道。
赤风收刀不及,弃刀不能,一狠心,左臂横挡在持刀右臂外,右臂继续按刀挥下,竟也是要一臂换一臂。
“老小子够狠!”将倒是很意外,见长刀来势不减,他双臂一沉,短枪横,长枪挺,硬封住了赤风这一刀,将可不想这时候跟敌方一名上将拼个两败俱伤,当然,如果换成拓拔战,将绝对很愿意来个以命搏命。
“老小子,将爷喜欢你这亡命性!”将双枪如有灵性,才一收回,又向赤风递进并刺,长枪锁喉,短枪封刀,一收一张之间几无停顿,“乖乖受死吧,死在将爷枪下,不会辱没你!”
一刀被封,赤风怒气更盛,只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夜尽天是我徒儿!”又立刻一刀重似一刀向将剁去。
“辽皇是我义父!”将面容厉色乍现,突然横过坐骑,这一横转,就与赤风把距离拉得更近,将在马鞍上侧转身子,双手双枪齐出,“要报仇血恨,还轮不到你们这群反贼!”
恨意勃发,将双手动作突然加快,长短双枪向赤风一阵急刺,连续十几枪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