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浓笑了笑不理他,柳银子轻啐了一口:“还是这贫嘴,真该找个厉害女人来治治你!”
他们夫妻和澹台麒烈相识,早习惯了他的调笑,不过柳银子很看重丈夫在黑甲军中相交的朋友,尤其是这澹台麒烈,多年前秋意浓初入黑甲军时,柳银子曾特意在家中做了一桌丰盛菜肴,宴请黑甲军中和丈夫交好的将来,宴席时,她很得体的陪坐一边,聆听着来客的谈笑,宴席后,柳银子特意告诉丈夫,图老爷子虎老威势在,是位可以依托的长辈,骨扎力憨厚纯良,是个可以意气相投的汉子,而这小澹台,嬉笑怒骂中自有真性情,是个可以生死相托的挚友。
后来秋意浓把妻子的这番话告诉了澹台麒烈,澹台麒烈听后难得的收起了一贯的笑脸,郑重的拍了拍秋意浓的肩膀,“今日才明白,你为什么会对这个女人情根深种,因为你找了个好女人。”
“能治我的女人,估计难找。”澹台麒烈打了个哈哈,在帐内来回走了几步,叹气道:“客人来了,你俩怎么还腻在一起,这不是成心不让我坐下么?”
柳银子面色一红,忙扶着丈夫的肩膀站起,“我去上茶,小澹台,你喝的茶里还是要加枣子么?”
“当然要…”看着柳银子摸索着起身,澹台麒烈眼中有了丝不易觉察的怜悯,改口道:“不用了,我说几句话就走,还要跟老大商量事儿呢。”他在秋意浓身边席地坐下,看了看神色有些木然的秋意浓,一笑道:“想什么么?想的人都一脸傻相。”
秋意浓瞪了他一眼,刚想回嘴,只听澹台麒烈轻声道:“别再胡思乱想了,重情重义是好事,但在战场上,太重情义,只会变成坏事。”
“我明白。”秋意浓点了点头。
“你不明白。”澹台麒烈忽然伸长手,在秋意浓胸口拍了一下。
秋意浓诧然道:“你干什么?”
“放心,我没龙阳之癖。”澹台麒烈撇了撇嘴,又起身向外走去。
秋意浓愈发不明所以,看着澹台麒烈发怔。
走到帐口时,澹台麒烈停下脚步,也不回头,只淡淡道:“记住我刚才拍你的这个位子,心口下方三寸,你的修罗枪应该可以很精准的刺中这个位子,被你刺到的人,会重伤,但不会死。你其实也应该知道这个位子,不过你小子脑筋不太转的过来,很多事知道却想不到,只好我辛苦一趟来告诉你了。”
“你…”秋意浓依稀察觉到澹台麒烈的用意,顿时惊住。
走到一边的柳银子也惊讶的立住,循声把头偏向澹台麒烈。
“知道你小子重情吗,也知道今日一战,你有诸多不快。”澹台麒烈笑了笑:“你和护龙将总有一战,就当是我这老朋友帮你一个忙,不让你有更多的不快吧。”他收起笑容,正色道:“只许这一枪,也只许放生这一条命,其余人若是撞在你枪下,必须有死无活,知道么?”
秋意浓沉默着,盯着澹台麒烈的双眼缓缓点头,又问:“为什么?”
“不为什么,只是知道你的性子,老大功成之后,你只会携妻隐居山水,不会留在庙堂,总算朋友一场,让你能安心隐居,也算是我这朋友的一点心意。”澹台麒烈迟疑了一下,又轻声道:“老实说,在我心里也挺看重那几个小子,若不是注定今生已成死敌,我想我该会和他们成为…”皱了下眉头,他又有些苦恼的笑了笑:“忘年交吧?他们还是少年,小爷的年纪倒不小了。”
“话就说到这里,没事儿了。”澹台麒烈掀帘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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