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名密杀刺客紧追着无连赶了两条街,已追到了上京集市外,此时正是上集时分,集市内外人群熙攘,密杀刺客虽盯得紧,可一到集市外,只见无在人群中几个穿插,已不见了儒生青衫的身影。
一名密杀刺客顿时骂道:“该死的,怪不得要把我们引到集市来,就是要借机逃命!”
“不能放过这厮!”另一名刺客左右一看,见不远处有四五名儒生正高声谈笑,低喝道:“这厮估计混到那堆酸秀才里了,我过去看看!”
“宁可杀错,不可放过,我们过去把这几个酸秀才都宰了!”
一名刺客忙拦住同伴:“不可,主公有令,不是万不得已,不可滥杀上京百姓!”
几名刺客又急又怒,“这是集市,如果不能放手追杀,万一被他混人堆里逃了,我们密杀营的脸面就在今日丢尽了!”
一名扮做杂货贩的密杀刺客道:“不是这几个儒生,我过来时盯得紧,就怕被他混到这些儒生堆里。”
“那你可看清他钻哪儿去了?”
这刺客摇了摇头:“就见他往人群里一钻,然后就失了踪影,大家仔细找,这厮高挑个子,身躯壮实…”
“不一定,他穿了好几身衣裳,所以看着壮实,也不知他这时又扮做了什么人…”
几名密杀刺客心里同时一拎,集市喧闹,人群来去,已经失去踪影的对手不但是高明的刺客,也擅长千变万化的易容乔装,要找到此人,无异大海捞针。
有名刺客想到无的张扬挑衅,迟疑道:“他会不会并不想逃,而是要把我们引到这里来交手?”
“他敢?上京几万黑甲,他敢明目张胆的跟我们动手?”
“他早就跟我们动上手了。”一名刺客不满同伴的自大,刚嘀咕了一声,面色突然一僵,身子抖了几抖,仆倒在地,背心正中插了支短箭,整支尖锐的箭簇都没入了他后背,鲜血沿着箭簇四周缓缓渗出,仿佛在嘲笑这些密杀刺客的自大,却要眼看着同伴无声无息的死在面前。
几名密杀刺客惊得几乎原地蹦起,他们在尸体旁围拢一圈,背心向内,紧张的向四周看去,可他们方才没有人看到无的出手,此时瞪大了眼睛,也找不到无的踪迹。
一名刺客回头看了眼同伴倒在地上的朝向,立刻道:“三寸短箭,是袖筒箭,一箭正中后心,你们可曾看清楚,方才是谁在他正后方停留?”
这些密杀刺客毕竟训练有素,马上有人答道:“有一个穿长衫的老人,一个挎着菜篮的妇人,正后方还停着辆马车…”
有人紧跟着手点四周:“马车里没人,车夫在拐角茶铺里喝凉茶,那妇人在菜农那里买菜,还有一个提着鸟笼的中年男子,刚走到左边一家杂铺门口。”
“我认得那提鸟笼的,是城中一个姓马的小商,也不可能是这妇人,匆忙间男扮女装,我就不信他有这手段。”
“是那老头!他在哪里?”
“在那!左边第三家绸缎铺,刚走进去!”一名刺客认出老人所在,立刻向那家绸缎铺走去,
“都跟上,三人一组,小心暗箭!”
集市里人来人往,已有百姓看到了此地的异常,喜凑热闹的便走了过来,眼睛尖的瞧见地上的尸体,吓得当场就要惊叫起来。
“不许叫!”有几名刺客不得不放慢脚步,恶狠狠又压低了声音威胁:“我们是黑甲军!都装聋作哑滚开,不许声张!”
这些密杀刺客一来怕打草惊蛇,二来身为精锐刺客,却接二连三的看着同伴死在面前,他们实在丢不起这个人,只得恫吓住这些百姓。其实这些刺客不但怕被上京百姓知道,更担心被城中黑甲知道此事,只想凭自自家密杀营的本事,赶紧宰了那个可怕的对手。
几名刺客要先恫吓住百姓,这一来赶到绸缎铺便有了先后,走在前面的一名刺客已到了绸缎铺门口,他向内一望,店里一个穿着绸衫,大腹便便的掌柜,正向两个身材窈窕的妇人夸耀一匹云锦缎子,却哪里有那长衫老人,他心里一惊,明明看着那老人走近绸缎铺,自己赶紧追了过来,怎会又失了对方踪影?
“看店里这几人,哪个身形最像他!”又一名刺客跟了进来,抄刀堵在门口,往店里一看,顿时哑然,肯定不会是这两个身材窈窕的妇人,也不会是开绸缎铺的掌柜,一个在闹市里开有店面的商人,不说他有这胆子跟黑甲作对,也不可能干这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的蠢事,还在杀人后逃回自家店里做起了买卖。
“难道我看错了,不是那老人?”先进店的刺客狐疑起来,回头去问同伴,正好有个瘦高的男子提着裤子,三步两步的跑了进来,往店里一看,先咦了一声,两名刺客看到这人瘦高的身材,不等他说话,先一步左右逼上,两柄密杀勾刃封住了这瘦子的脖颈。
那瘦子吓了一跳,“你们是打劫的吗,我这里才开铺子,还没赚钱…”
听了他的话,两名刺客同时倒抽一口凉气,原来此人才是绸缎铺掌柜,急待转身,一个大腹便便的人影已贴在了他俩背后:“密杀刺客,有点儿意思,居然能认出我扮的老人,不过你俩也到此为止了。”
轻笑一声,那穿着绸衫的胖掌柜已从两名刺客当中走过,还在那瘦子肩上拍了拍,“你店里东西不错,就是价高了点,我把那匹云锦锻折了三成价卖了,算帮你开个早市。”
瘦子目瞪口呆看着他走出门,刚喃喃了一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