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两人毕竟还未成婚,这就住在了一起,又算是怎么一回事?也真是奇怪,妹妹一向不对男子假以辞色,又是战王的女儿,整个大辽也没多少男子配得上自己的妹妹,拓拔然本来还担心妹妹嫁不出去,可一碰到路海天,妹妹竟向着了魔障一样把芳心投付,难道这世上真有一见钟情,前世缘分这回事?
想到妹妹对路海天的千依百顺,拓拔然又是一阵哭笑不得,从小到大,就是对自己这个哥哥,妹妹也没如此温顺过。
当然了,对妹妹和路海天朝夕相处一事,拓拔然倒也婉言劝过几句,妹妹也很有几分娇羞,可娇羞归娇羞,还是没听他半个字。事涉妹妹的闺阁中事,拓拔然虽是大哥,也不好直言。
看来这世间的男女情事,还真是既无法理论,也无法约束。
好在他只是大哥,这头疼的事,还是留给父王为好。
见拓拔然突然闷声不吭的发怔,独孤留寒和藤虎也低着头不吭声,他俩哪会不知道拓拔雨嫣和路海天的事,只不过这是主公的女儿,大家当然要为尊者讳了,独孤留寒心里却好生羡慕路海天,他俩都是中原人,也是差不多日子进入到黑甲军系,可就因为拓拔雨嫣的缘故,这路海天什么事都没为黑甲军做过,他日却必会成为拓拔王朝的权贵。
“这人比人哪,还真是要气死人---”独孤留寒满是妒忌的想着,心里忽然转过一个模糊的念头,皇宫里那么多屋子,拓拔雨嫣为什么偏偏会选中,护龙七王曾经住过的伴天居---
幽州,北门外平原,又是一合攻城大战。
这是双方预定的分兵罢战三日后的第二天,罢战的三日内,黑甲全家磐营不出,而在过了约定的三日罢战后,在拓拔战的授意下,黑甲军原本也打算再延缓三天才攻城,一来是想以此令幽州守军心生懈怠,二来拓拔战也是想看看,幽州城内是否真的缺粮,若姜传友带回来的消息觅粮,所以这三日内,拓拔战一面令破军星图成欢领着五万黑甲北上三十里,去那里的树林砍树伐木。
五万黑甲跑到那树林里,只一天的工夫,就把占地五六里的树林砍了个精光,一捆捆树段人拖马拉的运回营地,连日连夜的打造攻城器械。
拓拔战还在幽州其余三门外都布下了斥候,监视城中动向,为了引诱幽州,拓拔战下令押运粮草的运粮军,在解送粮草来时,不从军营后方走,而是绕到北门平原上,黑甲大营的正门处,把一条长龙似的辎重运入大营。这既是要显摆给幽州看,他们黑甲军有足够的粮草维持这一场围城长战,也是想诱幽州派兵出来夺粮。
但在这几日内,幽州城内竟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四门紧闭,城楼上日夜都有整队的军士来回守城,到了三日罢战结束后的那一天,看到黑甲军仍是磐营不出,幽州军也没有一丝好奇,城上军士秩序严谨,该守城的守城,该巡城的巡城,看着一车车粮草送进黑甲大营,城上也没有半点异常。
拓拔战却也没有失望,有智在,幽州又怎会中了如此粗浅的怠兵计,于是,在第五日的清晨,等大半的攻城器械打造完毕,拓拔战便下令攻城。
虽然几日前已经有过一场令双方都难忘怀的城外大战,但这一次的攻城,才是黑甲军和幽州的真正较量,有了之前的教训,在折损了二十几万将士后,黑甲军上下都收起了轻敌之心,攻城战的第一合由老将图成欢亲自指挥,他这一次的进攻稳扎稳打,上百具用粗大树干绑成一人多高木排的挡箭大盾,架在四轮木板上,由一万名黑甲步兵推动向前,排成了进攻第一列,向幽州北门徐徐推进。
第二列是五十架高如屋宇,搭成两丈多高的云梯木车,云梯上架满了铁盾,跟在挡箭盾后一百步,在破军校尉拉木独指挥下,缓缓向前。
还有十架摧城锤,丈余长的尖锥硬木架在冲车上,由图成欢的两个侄子图天升,图天成率领,藏在几十架云梯车后,这俩兄弟亦步亦趋的跟在一辆云梯车后,隔着车架木板望向幽州城楼的目光如有火烧,他们的三弟图天廷惨死在幽州军手中,连尸体都被马蹄踏成肉泥,收尸时两兄弟跪在三弟惨不忍睹的尸体前,心疼得好一通捶胸顿足的大哭,今日出战,两兄弟早立下血誓要为幼弟报仇,只等撞开幽州城门,就冲进去杀个血流成河。
三列攻城队后一百步处,是整齐的黑甲军阵,拓拔战的帅纛还是在军阵最前沿,其实今日攻城,当拓拔战决定亲临战阵前沿时,黑甲将领都齐声反对,上一仗吃尽了横冲都直冲帅纛的苦头,他们又怎肯再重蹈覆辙,文谋慕容连还很气结的提出,就算主公真要在军阵前沿督战,也不要光明正大的竖起黑甲帅旗,让幽州城楼一眼就看清他们的帅纛所在。
众将领的提议被拓拔战当即否决,吃了一次栽,就该越挫越勇,怎能畏首畏尾?若连阵前督战,高竖帅旗的胆量也没有,又怎配当三军大帅?
众将领苦苦劝了半天,拓拔战却执意不听,后来还是澹台麒烈说了一句,要是这次还被幽州军一路杀到了帅纛前,那他们这些将领也就不用再打了,直接横刀自刎算了。
这一句风凉话顿时激起了众将的血气,想想也确实是这么回事,可一不可再二,这次攻城,是他们要攻进幽州,别说被幽州军冲到帅纛下,就算放一支幽州军冲出城门,那他们这些大将也是颜面不存,真该如澹台麒烈这句风凉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