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事。
翌日晨,刘协方才起来,便有流星马紧急来报,言说黎明时分,袁军大营生内讧,袁熙带领亲兵,攻袭了颜良营帐,接管了所有军队。
虽说这正是刘协所愿,然则当真生,依然在其意料之外。
毕竟昨夜用计不深,计谋竟能成功,当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巧了个去了。
刘协忽然想起颜良安慰,忙问:“现在什么情况?颜良是死是活?”
流星马道:“启禀主公,虽说袁熙以袁绍将领,号令三军,攻打颜良。然则颜良武艺精良,且战且退,在正南三里处,被困一土山。四面皆是袁军,我等难以靠近,看不清楚,不知颜良死活。”
“那此事袁熙可曾带领大军退走?”张郃问。
“尚未退去。”
张郃向刘协拱手道:“启禀主公,以张郃看来,颜良将军定然未死。若是颜良已死,袁熙当将大军撤离土山才是。”
刘协道:“这话很对。众将听令,随我前往土山,救援颜良。”
青牛角和于氐根听了,面面相觑,陡然向前,跪地痛哭道:“主公……主公且慢!莫非主公早已忘记我死去的黑山兄弟么?”
刘协向前,将二人拉起,道:“青牛角,于氐根,快快起来,听我一言。尔等莫非不想手刃仇人么?”
青牛角、于氐根一听,当即喜道:“莫非主公救回颜良,是想让我兄弟手刃仇人,一雪奇耻么?”
刘协道:“若颜良不能为我所用,当交于诸位,虽五马分尸,不为过也。”
青牛角、于氐根听刘协如此说,遂道:“若当真如此,我等兄弟愿为前锋!”
刘协遂亲领许褚、典韦、青牛角、于氐根向土丘进,支援颜良。
又命史阿守护大营,保护甄宓。
最后,刘协谓张郃道:“张将军,我想让你带领一支人马,于袁熙向南败退之大道埋伏,单等袁熙过时,你带兵杀出,或擒或杀,总之不能让袁熙走脱,你可愿领命?”
张郃道:“我愿领命!”
刘协寻思片刻,摇头叹息道:“不可,不可。张将军义气深重,虽已为我所用,然岂会忘记旧主恩义?若是张将军私自放走袁熙,让袁熙引大军前来,我等岂不再次至于危局之中?”
张郃当即跪地道:“张郃定当活捉袁熙,交于主公处置!如若不能,甘愿就死!”
“好!”刘协将张郃搀起,道,“将军快快请起,我信将军之言。”
刘协遂予张郃一路大军,埋伏于袁熙败兵逃走之南道。
刘协遂带领大军,到达土丘,袁熙早有防备,亲率一军在此防卫。
此时见刘协率军到来,袁熙叱道:“刘伯融,安敢与我冀州大将私通耶?”
刘协笑道:“什么私通?用词不当!袁熙,你小子心胸狭隘,不能容人,众叛亲离,早晚之事。张郃、高览离你而去,如今就连颜将军,你也不能相容,你还有何话好说?我等便是前来救援颜将军的。来呀,与颜将军里应外合,斩杀袁熙!冲啊!”
刘协一声令下,青牛角、于氐根早忍耐不住,挥起兵刃,只管朝着土丘顶上杀去。
他们的目标十分明确,便是要将颜良救出,亲手杀之而后快。
刘协并不担心,毕竟青牛角、于氐根武艺低微,根本杀不了颜良。
随后,许褚、典韦护在刘协左右,杀向土丘。
袁熙左有触焦,右有张南,迎面阻止刘协。
许褚、典韦齐出,单见二人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触焦上来拼命,乱军之中,未及一合,被许褚手起刀落,将脑袋砍下。
张南大惊失色,不敢上前,回马护着袁熙,带领亲兵数百人,仓皇逃走。
张郃早在两里外大路上截击。
看看袁熙败军到来,张郃举枪冲杀。
袁熙亲兵抵敌不住,又无第三条路可走,只得就地坚守。
袁熙眼看着上万大军,或死或降,身边将士,只剩下张南和二三百亲兵,不禁悲从中来,遂扔下手中兵器,放声恸哭。
张南亦上前向张郃求告道:“将军高义,如雷贯耳。如今虽为陌路,然主臣之份,实未有别。今日以臣杀主,岂是高义之士所为乎?望将军察之!”
张郃见袁熙恸哭,感念旧日恩情,又听张南之言,实是有理,不忍杀之,遂令军士让路,放其离去。
刘协救下颜良心切,又知张郃守在左近,故而只管带领许褚、典韦,杀向土丘。
土丘之上,颜良被袁军围在垓心,奋力死战,已至强弩之末。
若是刘协大军再不前来,恐怕这颜良当真要死于此地矣。
此时,刘协大军攻上,袁熙早已撤退,其余袁军群龙无,作鸟兽散。
颜良恍惚之际,看到四周都是刘协和黑山军,遂指刘协大骂道:“阴谋小儿,是汝害我也!”
颜良浑身伤痕累累,早已筋疲力竭,再无力气战斗,向后一仰,赫然倒地,昏死过去。
青牛角、于氐根二人,眼看着刘协倒地,不省人事,遂跪倒向上天祷告:“苍天啊,大地啊,你终于开眼了!兄长,兄长!今日我兄弟终于可以报仇雪恨了!”
那青牛角、于氐根祷告一阵,忽然挑起,拎起刀枪,便要上前,将颜良斩杀。
刘协当即阻止道:“且慢!”
青牛角怒道:“主公,你莫非要反悔?”
刘协道:“我伯融向来不反悔,来时我已言明,若是这颜良不能为我所用,当交于诸位,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