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秋觉得自己的心脏被扔进了远处已经结冰的喀纳斯湖里，并且迅速沉到了湖底。如果真的有喀纳斯水怪，那么他的心脏此刻一定被这个大概有十几吨重的水怪踩在了脚底下，因为他发现自己被压扁了，无法呼吸。
“我，”他大声回答着，慌不择路地跑着，“我是林一衡的助理。”但前方人声嘈杂，根本听不清他的回答，这更加让他心急如焚。
“林一衡助理过来了没有？”向秋只听被到被团团围住的混乱中心传出叫他的声音。
“在这里！”他拨开人群，拼命挤到前面。
林樾躺在地上，身上的铠甲依旧完好，看不出有什么伤处，周围也没有明显的血迹，但他的眼睛紧闭，一动不动。向秋记得他上马之前是带着头盔的，但现在头盔并不在。
“一衡，”向秋的声音都有些发抖，他大声叫林樾的名字，但躺在地上的少年没有反应。他也不敢贸然推搡他，只能手足无措地继续喊道，“一衡，你能听到吗……”
“大家让一让，”剧组里的医生几乎和向秋前后脚赶到，因为近期拍摄环境恶劣，剧组找来了随组医生跟着拍摄，“不要动伤者。”
人群自发地让出一条路，医生和抬着担架的助手赶了过来。
向秋看着医生掰开林樾的眼睛查看了一下，又试了他的脉搏。他企图从医生的脸上读出凶吉，但医生只是板着脸面无表情。
“医生，我是林一衡的助理，请问……”
“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医生这句话的作用仿佛只是为了宽慰所有在场的人，“目前昏迷，不排除颅脑损伤，其他伤情还不确定，我们还是要尽快去医院。”
向秋不住地点头，“好的，好的医生。”说着他就想把林樾扶起来。
“你们都不要动，”医生拦住他，招呼了自己的助手，示意他们将林樾抬上担架。
向秋跟在医生后面，副导也派了助手，跟着剧组的车一起去了医院。
——
陈倾从张教授的办公室出来，觉得一身轻松。尘埃落定之后是一个让人满意的结果，她好久都没有这种怀揣着小小幸福感的时刻了。时间已经不早，她想电话给林樾，告诉他自己顺利拿下了第一名。
毕竟这时第一个和她分享的人，必须是她的虎牙少年。
但手机上显示一条未读的微信。
“陈倾，恭喜。”
来自程景昊。
陈倾笑了一下，刚准备回复，就听见一个熟悉声音在前面不远处响起。
“张教授名下的第一名，确实厉害。”程景昊站在小路的树下，笑着望向她。“作为一个当年差点挂科的师兄，我真的只有佩服。”
这么直白地夸奖陈倾，这还是头一回。
“你好，程律师。”陈倾也莞尔，“其实我只是比较适合考试而已。”她觉得自己真不是谦虚。
“好了，我对学霸的恭维结束。”程景昊立刻打住话头，笑容却在他脸上不肯消失。他转身和陈倾一起向前走着，“祝贺你又多了一个选择，并且还是个非常优秀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