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定安犹豫了一会,见幕僚们终于口径均是觉得此时应该速战速决,料敌先机,攻其不备,这样胜算才会更大,苏定安当机立断,拍板把这事定了下来,当即让人挑选出死士派去南疆了。
“希望此行一切顺利吧。”苏定安对着月光饮下杯中的酒。
朝中各个势力均有抬头的架势,但有宣帝坐镇,还出不了岔子,京师十六卫不是说着玩的,任谁有什么异动就会一举拿下,真正危险的地方就数南疆了。
孙永军走在泥泞的土路上,边走边骂:“格老子的,什么鬼天气,楚珏那小儿若还想领兵出寨的话,就把他捆起来扔柴房去,看他还敢不敢乱下军令。”…
旁边行军书记苦笑连连,军中两个大佬针锋相对,他夹在中间委实不太好受。京城在得到大军不日就会抵达南疆的消息时,不管是朝廷里的官员还是市井百姓都是大大松了一口气。
之前南疆联军一路势如破竹进军大楚南疆边境,眼看着南边小城一个个沦陷,大楚君臣可谓是心力交瘁,烦恼不已,现在听说大军已经杀到。还是富有经验的孙永军坐镇,甚至还押上了五皇子,三皇子一派怎么样不知道,但五皇子一派绝对会力保南疆,这一站势必会赢的漂亮。
在这样的气氛带动下,京城街头巷尾又掀起一轮热热闹闹的讨论,有说得失的。有说大军的。有说南疆风俗的,各执一词,但大部分人还是觉得大楚这一战非但不会输还会赢的漂亮。
对于这样的定论。卢国公府欢喜一片,不管是真欢喜也好假欢喜也罢,反正每个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仿佛南疆五皇子已经打了胜仗。
卢国公府前院书房。一如既往的安静,府内下人经过此处时脚步都会不自觉的放轻。唯恐打扰了二老爷,卢国公府哪个提起姜二老爷不是翘起大拇指,夸赞一声好气度!
姜二老爷对人宽和有礼,上对卢国公孝顺依顺。对长兄也是宽厚谦让,丝毫没有争夺爵位的意图,对待子女晚辈更是严肃爱护。即便是对待下人也是有理有据,丝毫不因出身的问题而有任何怠慢。因此整个国公府对这个姜二老爷无不心服口服,名声直逼圣人。
府内人都知道姜二老爷不爱功名利禄,因此这些年一直隐居家里,平日里除了看种种花别无其他爱好,倒像是个隐形人般,为世人所忘记。
姜明锐皱着眉头在书房中走来走去,不一会,书房暗处的书架后面传出一阵轻响,两个人影凭空掠了出来。
“主公,据属下查看,大军在抵达永和水库时确实遇到了阻击,但不知怎么被孙永军那厮给破了去,五皇子也没受伤,现在大军预计已经到达南疆,不日就会与南疆联军碰上。”一人说道。
姜明锐看着墙上的大楚边境图,眼睛死死盯着。
听到那人报告,他说道:“这些我已知道,可否查出孙永军是如何破了此计的,我记得五皇子身边都是咱们的人,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意外?”
那人略一迟疑就道:“得来前方传信,据说那几个人都在水患中死去,现在五皇子身边都被换成了孙家的人,因此才会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他话音刚落,就听一声轻响。
“啪!”姜明锐狠狠一拍桌子,嘴里低喃“废物!”
孙永军又是孙永军,姜明锐现在听到这个名字就恨的不行。
“主公恕罪,我等辜负主公所托,实在罪该万死!”
两人吓的连忙跪地求饶。
姜明锐神色略有缓和,一挥手,让他们两人起来。
“跟你们没关系,你们无需自责,那些人折了也就折了,令派一些人前往南疆,务必把大军的一举一动盯紧了,联合军中的内卫,我要让孙永军在南疆寸步难行!”
说完这些,姜明锐已经恢复了镇定,往日里云淡风轻的气势又回来了,这让两个属下略松了口气,本来两人就是秉着挨处分的心思来的,现在听到主公竟然就这样放过了这件事,之于他们而言可谓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下面谁人不知主公人看着随和,实际上可是个杀伐果断的主,万一哪天不小心触了他的眉头,一个命令就能要了他们的命去,因此两人对于此事能轻松通过均是倍感万幸,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把事情办好,绝不负主公所托。
“是,主公!”
俩人领命而去。
他们走后,姜明锐心中却并非如表现出来那般缓和,不过他也知道到了这个时候再说什么也是无用,还不如留着他们的有用之身为自己多做些事。
姜明锐此时可谓是万分的悔恨,他经营南疆十几年,不说一路顺风顺水吧,但也是少有阻碍,但自从孙永军去了南疆之后,就事事与他对着干。害的他的进度缓了好几步,折在孙永军手里的人手更是不计其数,派去暗杀他的人也是一批又一批,可愣是让他好好活着还被派到了南疆组织对抗南疆联军。
要说姜明锐心里后悔不后悔,肯定是后悔的,当年他执意娶孙青辰就是为了得到孙家在军中的势力,试想现在如果孙家是站在他这边的,那么南疆根本不用大,就已经成了他的囊中之物,而且孙崇武又高居兵部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