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着牙,踉踉跄跄地扶着墙壁站稳,额头被沈仲一脚踢破了,鲜血流了一脸,左面的脸蛋中了沈仲一拳,高高地肿了起来,就连后脑的头发也因为沈昆方才的撕扯而掉了一大片,露出了渗血的头皮。可他站起来之后就站的很稳,笑眯眯地看着几位长老,还有沈夫人和沈仲母子……
他竟然在笑!?
一个人,刚被打的吐了血,吊在窗口蒙受奇耻大辱,甚至被亲生母亲称为‘杂种’,但他还能笑得出来,这种人,要么是疯子,要么是心姓坚忍到难以相像的恐怖敌人!
“你还想做什么?”沈夫人微微蹙眉。
“别误会,我不是要闹事……”
沈昆踉踉跄跄地走过来,咧嘴一笑,“我就是想提醒你,我还有一件事没做呢,沈夫人!”
“你叫我什么?”沈夫人的脸色陡然一变,以前她也经常辱骂沈昆,可不管怎么骂,沈昆却一直是叫她母亲的!
“我叫你沈夫人啊?哦,别这样看着我,我肯定没叫错……不叫你沈夫人,难道我还应该称呼你‘嘿,那个娘们’吗?”沈昆笑嘻嘻地,嘴巴里的话却能气死人!
沈夫人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怒色,旋即隐藏过去,“有什么事,就做吧,你这杂种!”
“是,沈夫人!”
沈昆点头哈腰地后退,来到了窗外,“刚开二少爷可是已经开了价,我想活命,就必须留下一行大字……”
沾着脸上的鲜血,沈昆在窗外写下来一行大字!
腊月初三,我沈昆,败于沈仲之手!
一时间,长老们错愕地瞪大了眼睛,就连沈夫人也好像第一次认识了自己的‘杂种儿子’!
如此血姓的表现,他还是沈昆么?
“大少爷,你父亲已经给你争取了一年的时间,你没有必要……”
“这跟父亲无关!”
沈昆没有理会劝解的青山头领,他来到沈仲面前,嘿嘿一笑,“二少爷,今天是我自不量力,你赚到的东西,我按你的要求写在外墙上面了,还满意吗?”
“不错,你很识趣!”沈仲淡漠点头。
“哎呦,看你说的,你满意就好,我这人做生意一向诚信为先……”
沈昆突然话锋一转,“不过你也给我记住,我这人不喜欢吃亏,别人让我亏掉什么,我一定十倍赚回来!你记住墙上的这行大字,每天都看一看,一年之后,我一定找回武魂,然后将你吊在这浮屠塔,用你的血,洗掉这耻辱的大字!”
“还有你,沈夫人!”
沈昆罕见的神色严肃,“沈夫人,你想放逐我,想我死,这都没有问题,不过你要准备好代价!信不信,只要我还活着,沈家的继承人宝座,就轮不到你儿子沈仲!”
他,他居然敢威胁沈夫人母子了?
长老们想要眨眼,但是极度的惊骇,让他们不得不撑着眼皮,仔细看清沈昆的每一个动作!
留字之后,沈昆扶起铁和尚,一瘸一拐地向外走去“义父,打起精神,你这么强壮,不会就这样死掉吧?”
“老子当然死不掉!可是你小子写这话是什么意思,今天受到的耻辱还不够么?你欠抽了是不是?”铁和尚咳出了一口鲜血。
“耻辱是够多了,可我怕在接下来的曰子里,没有动力啊!”
沈昆吐了口血沫子,“义父,你当我是疯子好了,可是我这疯子真的不喜欢吃亏,被疯狗咬了,我一定会每天看着疤痕,想一想怎么咬死这条疯狗!一样的道理,被人打了,被人吊在窗外羞辱,我也会每天看着塔上的大字,想一想,怎样才能找回武魂,然后在一年后给沈仲一个一辈子也忘不掉的教训……”
沈昆放声大笑,“只要每天都能看到这塔上的大字,义父,你信不信,丢掉的我可以找回来,亏出去的我可以赚回来!一切,只不过是他娘的从头再来而已!”
铁和尚的眼睛越来越亮,“臭小子,有种,有种!!!十六年了,第一次看到你小子这么有种!没错,一切不过是他奶奶的从头再来!”
“从头再来!”
“从头再来!”
两人互相搀扶着走出了浮屠塔,声音传出去很远很远,似乎每个沈家人都听到了他们的声音,也看到了他们挣扎,踉跄,却又昂然挺立的背影!
有一种人,曾经倒下,却不曾趴下!
一年后,浮屠塔,从头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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