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阳君说:骨珠盘成时,需将铜罐中的七魄注入,然后将骨珠安置于吕浊的体内,用吕浊的三阳之气养护十二个钟头,之后等待祖袂前来。/p
“你说将骨珠安置在我身体里,那意思是要给我开个刀吗?”吕浊想到一会儿就可以见到祖袂了,心中有些小激动,一时又想到自己的作用是个介体,需要把那骨珠子放到自己身体里,冥阳君说‘安置’一词自然让他想到可能是要弄个口子把这珠子埋进自己的皮肉里。/p
“干嘛开刀,没那个必要。”冥阳君轻描淡写的说着,吕浊一时皱起眉,脑补出一些情形不禁有些喉头发干的哑声嘀咕道:/p
“不会是让我吞下去吧?那跟吃人有什么区别?”/p
“区别当然有,起码没有那么血腥!”冥阳君说到。/p
“那完事之后呢?难道让我拉出来不成?”吕浊一想到最后要让祖袂的骨头从自己‘那个出口’出来,就突然浑身不自在起来。/p
“入口出口是一样的,你随意。”冥阳君难得看到吕浊略显无措的样子,有些小得意的打趣他,这时一旁的霩延向吕浊招了招手,示意他看魏老先生手里的骨珠,吕浊便狠狠的瞪了冥阳君一眼转身去看天朗二人不再理他。/p
这时再看魏老先生手里的骨珠,越发通透的珠体内果然已经结上了红丝网,而魏老先生的脸色此时已经略显苍白,可以想象此时他的生命已经耗之殒尽。/p
而天朗诵念的经文中此时也已经加入了往生文,时间点点滴滴的过去,老人的脸上渐渐现出异样的红光,吕浊知道老人的时限到了。天朗将往生文完整诵完后,停下来轻轻拍了拍老人的手背,魏老先生随之睁开了眼,目光中透着些许祥和,吕浊靠近他蹲下身子仰着头与他对视,/p
“一切都要过去了,这一世所有的经历都是对我们的历练,每一场悲欢离合都是我们修行的一部分。”吕浊用尽可能柔和的声音说到。/p
“真的都可以结束了吗?”老人眼中泛起一丝泪光,吕浊在那一瞬间深深的感受到了老人这一世的苦楚,也明白了,长久以来老人躲避的并不是死亡,而是不知道如何面对的过往,而这些另他痛苦半生的过往似乎从来都不会真正的结束……/p
“有开始就会有结束,而结束又会是一个新的开始。”吕浊从老人手里轻轻的拿下那串凤眼菩提,而此时老人也注意到那骨珠的不同寻常的变化,眼中露出惊喜的目光。/p
“这个世界有些力量真的很神奇也很伟大是不是?”吕浊温暖的笑着,他想给老人一些足够他释怀的安慰,老人听了他的话用力的点着头,又似乎还有些不安的问道:/p
“我还可以做什么?”老人说着话将另外一串也拿了出来,询问吕浊是不是还需要将这串也盘一下,吕浊摇了摇头说道:/p
“这个是给您老的念想了,倒是这盘好的骨珠,我们得用一下,还得征得您的同意,只是详细的用途我不能说,不知道您能不能理解。”魏老先生必竟是凡人,尤其此时又是在临终之时,事关祖袂的天机若是泄露给他对他的往生一定会起到不可估量的负作用。/p
老人似乎是有些不舍,他当然不知道他诵经盘出的这个骨珠对祖袂转世的重要作用,他只是内心认为如果要给他念想自然是承载着功德的手串最有意义,老人盯着已经在吕浊手中的串子眼中露出遗憾之色,吕浊连忙解释道:/p
“请您相信我们,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您女儿真正的入土为安,你们父女这一世的苦都会在她安然后尽数消除。”/p
“你们能找到她的棺椁吗?”老人突然露出激动的情绪,而吕浊等人也清楚,这个恐怕才是他这一生最难以释怀的事。/p
“叔,你放心吧,只要有了这骨珠,我们就能找到她好好安葬。”也许是知道自己大限已到已经无能为力,也许老人是被吕浊的真诚打动,老人突然长舒一口气,口中诵念了一句:/p
“阿弥佗佛。”然后竟缓缓闭上眼绝了气息。/p
“这……怎么没说完就走了!”霩延一看老人就这样咽气了,一时急了起来,他以为老人并没有明确同意,如今这样就走了,怕是会耽误大事。/p
吕浊这时对他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轻声说道:/p
“老人的念力已到,并不需要多余的言语。”说着话他将手串交给天朗,天朗恭敬的将骨珠拆下渡了心经后递向冥阳君,而冥阳君伸手一抚,那骨珠便悬于空中,冥阳君刚要做法,吕浊突的指着他的鼻子说道:/p
“孙子,你丫下手轻点,爷爷ròu_tǐ凡胎的不禁折腾,把我整坏了小心我讹……”吕浊正要恐吓一下冥阳君,免得自己受苦,不想冥阳君根本不听他多说,自衣袖中探出双指在自己额间一抹,随即一道鲜红的血线自他额头引出,之后以迅疾之势随着他双指一点射向骨珠而那骨珠应势向吕浊驰去,吕浊话没说完,开口间正好将弹入他口中的骨珠咽下。/p
‘咕噜’一声,骨珠滑入吕浊的腹中,吕浊立时想开口骂人,却被腹中突然窜起的夹着腥气的灼热感给堵得喉头一紧,双眼也刹的一黑,险些晕了过去,他强忍着极度的不适运气抚压下涌起的气血,天朗也赶过来掌抚他的后背帮他推拿,这时冥阳君幽幽的声音传过来:/p
“压住了玄冥真火,那七魄可就熔不进骨珠子里了!”/p
原来那夹着腥气的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