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四最先动了,脸色十分阴沉,攥着拳头走出闲云楼。旁边,红儿看着他一声不吭就走的背影,心里有些慌乱:“四哥?”然而方四仿佛听不见似的,脚下不停,很快便钻入人堆里不见了。
方夫人见她有些可怜,便拍了拍她的手背,张口想要说什么,却被红儿拉住,央求道:“夫人,求夫人收我在身边做个端茶倒水的伺候丫鬟吧?”
被拉住袖子,方夫人不由一怔。她是有些喜欢这红儿的伶俐的,可是想起刚才方承乾对红儿的不喜,最终摇头道:“我家里已经有了两个小丫鬟,离放出门的年纪还早,目前用不了太多的丫鬟。”
红儿咬了咬唇,“扑通”一声跪下了:“夫人,求夫人收我做事吧!”只有求了方夫人,往后跟在方夫人跟前,吹一吹耳旁风,四哥还有回来做事的机会!红儿心里想道,伏在地上磕了个头。
方夫人直是尴尬不已:“不行的,我们家已经不要丫鬟了。而且你是四儿的未婚妻,与我们家做下人,那怎么能行?”
最终,方夫人忙不迭地抽身走了,留下跪在地上的红儿,满眼愤恨。秦羽瑶,都是这个女人的错!害得她失去了差事,又害得方四也被掳夺了差事,还想叫他们给她道歉?做梦吧!
离开闲云楼后,任飞烨带着秦羽瑶与宝儿随意地溜达着。只见秦羽瑶的神情不似之前那样明媚,不由得握了握拳头,眸子里闪过一丝无奈。他多么想上前保护她,可是他的身份却注定了不能。
又想起方承乾到来后,问也不问一句,便给了自家侄子一巴掌,可谓给足了秦羽瑶面子。而他,自诩为秦羽瑶的兄长,又为她做了什么呢?任飞烨握了握拳头,心中暗道,这样下去可不行,只会把秦羽瑶往闲云楼的方向越推越远。
说不定,这事要跟任掌柜和公孙若尘商量一下。心中有了主意,任飞烨的神情渐渐放松下来,开始逗秦羽瑶道:“妹子,怎么还苦着一张脸?莫非方才并不出气?没关系,回头我找几个小伙计,把方四引到小胡同里,套住他的头打一顿闷棍给你出气!”
秦羽瑶有些好笑:“当着宝儿的面,你也不怕教坏小孩子?”
任飞烨还没来得及答话,便见宝儿仰起头来,问道:“娘亲,为什么不能叫我听到?”
秦羽瑶摸了摸他的小脸,答道:“因为这是做坏事,小孩子是不能做坏事的。”
“长大了就能做了吗?”听完之后,宝儿好奇地问道。
秦羽瑶一时无语,任飞烨则哈哈大笑起来。被秦羽瑶白了一眼,才连忙住了口,一本正经地解释起来:“宝儿,把人引到小胡同里打一顿,就叫打闷棍。吃了亏,还不知道是吃了谁的亏。所以啊,宝儿以后千万不能一个人到小胡同里去,会有坏人的!”
“哦,宝儿知道了。”宝儿点了点头,心中想道,他有小白,他和小白进了胡同,就不算一个人进胡同了吧?
这时,秦羽瑶忽然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道森寒,低头对宝儿道:“宝儿,往后不论你去哪儿,都要带着小白。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就让小白咬他!”
宝儿是她的儿子,如果有朝一日她不能及时护他,那么也不能让人占了便宜去!小白的牙齿有毒?哼,胆敢欺负宝儿,咬死了算他幸运,咬不死她可是要找他算账的!
听到秦羽瑶如此说,宝儿点了点头:“嗯。”心里打起小算盘来,娘亲曾经说,不能让小白胡乱咬人。可是娘亲方才又说,如果有人欺负他,便可以让小白咬人。
宝儿在心里记下了,脑子里不由得冒出一个念头,如果他和小美姐姐再去白小石面前显摆,白小石还想要揍他的话,他可以让小白咬白小石吗?
秦羽瑶还不知道,单纯可爱的宝儿,遗传自某人的一丝腹黑已经逐渐的显露出来。她牵着宝儿,在街上逛着,捡了一些有趣儿的小玩意买了些,又包了几样宝儿喜欢的糕点,便对任飞烨道:“你送我们回去吧。”
“好。”任飞烨此时有些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如何把秦羽瑶留在碧云天的想法,甚至有些着急,想回到碧云天跟任掌柜商量。听到秦羽瑶提出要走,立刻便带她去碧云天的门口叫马车。
一路上,任飞烨几次试探秦羽瑶:“我们碧云天绝对比闲云楼对你好,你就别给闲云楼赚好处了吧?”
“那方夫人、小伙计等人,经了这一回事,肯定看你不顺眼。往后你卖东西给他们,我怕你会吃亏呀!”
“我们碧云天就没有这么多事,我娘特别通情达理,她不管外头的这些生意的。”
“我娘那个人,肯定对你的胃口,不如改日你到我家做客,我让我娘认你做干女儿?”总之,任飞烨的心思,就是不想叫秦羽瑶与碧云天站在对立面上。
今日听方承乾说了菜谱的事,任飞烨的心里别提有多震撼。前几日有个熟客到碧云天,跟任掌柜夸起闲云楼的菜谱,说是一本精致秀雅的用竹片做的画册,上面用各色颜料涂抹刻画着菜色,绘形绘色,一看便知是什么菜,别提有多形象了!
任掌柜为此十分震撼,立刻写了信给公孙若尘,请示是否碧云天的菜谱也改成这般?原来,这样精妙的主意,竟然是秦羽瑶想出来的?任飞烨一点也不怀疑方承乾的说法,他只恨方承乾为何如此明事理!
如果方承乾来了后,并不像已经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