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审讯室,林子君见郑卫东还在外面坐着,笑着说道:“郑所这次真是逮到大鱼了,恭喜啊!”
可不是么,挖出来这么大个团伙出来,功劳可是不小。 更新最快郑卫东听得心花怒放,这个案子一办下来,妥妥的又是加分项,加上刘局的欣赏,提拔就没啥悬念了。
随后,林子君又把段英杰的事情简单跟郑卫东介绍了一下,特别嘱咐他给予段英杰一些照顾,帮他联系一下部队。
郑卫东自然答应,说道:“林老弟,这都是小事,客气话老哥就不说了,日后看老哥的吧。”
林子君也知道他的意思,刘玉刚一直很欣赏郑卫东,下一步大约会提拔他进领导班子,先兼任党委委员。
但是,前世的时候,有一件事情会终结他的仕途,这是他的缺点造成的。林子君想了想,还是提醒他说:“郑所,老弟有一句话得提醒你,不然的话,早晚会出事。”
郑卫东见他神色郑重,连忙说:“老弟请说。”
林子君不能明说什么事,只好笼统地说:“审讯,最好还是讲究点策略、技巧,尽量少用非常手段,常在河边走,难免不失脚,万一出了事,悔之不及啊。”
郑卫东稍稍思索了一下,握住林子君的手,很真诚地说:“老弟说的好,我老郑心领了,谢谢老弟的提醒。”
林子君笑笑,跟郑卫东告了别,拎着烟走了,走到门口又回头笑着说了一句:“等郑所进班子了请老弟喝酒就好,铁手兄保重。”
郑卫东闻言,若有所思。
凭良心而论,林子君对郑卫东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这个人正义感较强,对待犯罪分子从不手软,是个好警察。但缺点也很明显,观念有些落后,过于依赖暴力手段,审讯时简单粗暴。如果任由他这样发展下去,没多久就会出事。
过了年,春天,有一起案子,本来不算什么了不起的案子,就是一个游手好闲的家伙酒后无聊,把镇里在一条新铺的路两边的杨树苗折断了几百棵。
结果,县里震怒,镇里震怒,老百姓震怒。
这问题就严重了。
郑卫东经过请示,从虹城县警察署的警犬基地调了条警犬过去。这警犬顺着味道找到了一个小伙子家,直接把小伙子揪了出来。
这个小伙子到了警务所,坚决不承认是自己做的事,于是郑卫东脾气暴发,一阵拳打脚踢,把小伙子打晕了过去。
再后来,是警犬训导员对一棵树苗附近的一处秽物起了怀疑,认为可能是个喝醉了酒的人干的,而那个小伙子根本不符合这个条件,警犬有可能受了酒味的刺激弄错了。这个线索报上来之后,警务所再次核查,找到了嫌疑人,是小伙子同村的一个光棍汉。
小伙子一放回去,他父母不愿意了,不是咱儿子干的,你把咱儿子打成这样了怎么算?于是到县里上访。
最后,郑卫东不但进了不领导班子,连所长也被免了,被调回治安大队担任教导员了,一直干到退休。
这还是县里领导放他一马,认为警犬是出错了才导致郑卫东做出了错误判断,不然的话,很有可能一撸到底。
林子君不愿意看到一个好警察就此沉沦。
路过酒店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零点,林子君往楼上看了一眼,心想,瑶瑶这时候应该已经进入梦乡了吧。
郁闷啊,近在咫尺,却只能想着。
洛瑶瑶这时候还真没睡,在调理罗小娇呢。
“小娇姐,你就说说嘛,怎么那么勇敢?”
罗小娇被问了一晚上了,也实在是不堪其扰,估计不回答这个问题,怕是别想睡觉了。只好无奈地说:“瑶瑶啊,怪不得林子君这么快被你拿下,你也能太缠人了,谁受得了啊。我说了不行吗?”
洛瑶瑶高兴地说:“快说快说,我都快困死了。”
罗小娇似乎在回忆:“还记得上回在王德良店里唱歌吗?他的嗓音不算好,但我觉得那感染力比林子君更强,这充分证明了他心里的伤痛有多深,这种痛你是理解不了的,但我能。你俩当时不就想撮合我俩吗?可是我觉得挺滑稽,大老远地跑到这儿来,唱了一次歌就动心了?我有那么随便吗?”
洛瑶瑶插嘴道:“可为什么这次你这么勇敢了呢?是什么促使你下的决心呢?”
罗小娇白了她一眼:“这不正说呢么,你听我说完好不好?”
洛瑶瑶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不吭声了。
“上回台里聚会,我就想起他来了,伤心的人不就唱伤心的歌吗?就唱了他唱的那首《我是不是该安静地走开》,才感觉啊,这听歌和唱歌不一样,听的时候会被他感染,心里也会难受。唱的时候吧,才更加感受到那种无奈,那种忧伤,是如此的沉重。是他的无奈、他的忧伤,不是我的。我唱出来的歌,却不是我的伤痛,而是他的。我哭的时候,也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他。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罗小娇看着洛瑶瑶问道。
“能能能,我明白的,你是因为他的伤痛而心里难过,你忧伤的是他的忧伤,对吧。”
“是的,就是这个意思,而且,我觉得我不如他。我为自己曾经为那个人难过而后悔,因为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爱过,所谓的爱,无非是我的一厢情愿。
所以我愿意和你一起来虹城,我想用我自己的力量来抚平他的伤痛。
而我见到刘阿姨流泪的那一刻,我就觉得值了,我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