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万里无云,水泥路面越发的亮白,远远望去,水库的水面白晃晃地让人眼晕。 更新最快
南岸,只有受害人孤身一人坐在钓箱上,遮阳伞插在西侧的泥土里,给了他一片荫凉。
出于对钓鱼的浓厚兴趣,林子君的意念体特意看了一会儿受害人钓鱼,自己没时间,看着别人钓鱼感觉好象也挺不错。
鱼漂点了几下,猛地往下一沉,受害人连忙起竿,鱼竿顿时弯成了弧形。
有大鱼!
这个时候,不管是钓鱼的还是看钓鱼的,正常情况下,都会很紧张、很兴奋。
林子君作为一个资深的钓鱼爱好者,感觉这条鱼应该是鲤鱼,至少有四、五斤重。
受害人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他一分神,有些放松了,没有撑住,鱼竿被鱼线拽得往下沉。这个时候,是绝对不能松劲的,就得直直抱紧鱼竿,凭着鱼竿的弹性把鱼拉住,然后再遛鱼,把它的力气耗尽后拖到岸边,用抄网抄起来。
看到他的鱼竿一垂下来,林子君就知道要坏了,一旦鱼往水库中间蹿了,鱼线被拉直,就不能靠鱼竿的韧劲拉住鱼了,结果要么是脱钩,要么是把鱼竿扔掉,靠着失手绳再慢慢把鱼竿拽回来。
但这个受害人手腕空空,并没有用失手绳,那么,鱼儿脱钩已成定局,这种事,林子君前世钓鱼的时候不知遇到过多少次。
果然,竿头一松,鱼儿重获自由了。
受害人抬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艹,脑子坏了吗?”
这种天气,鱼儿咬钩本就不频繁,再加上是条大鱼,的确是令人懊恼不已。
就在鱼儿脱钩后,受害人给了自己一巴掌后,坐下来的瞬间,一个巴掌大的石块砸在了他的后脑。
受害人一头栽到水里去了!
靠,光顾着看钓鱼了!
林子君竟然也没注意嫌疑人已经摸到跟前了。
难怪受害人一点也没有警觉,这种时候,谁能注意到身后有人靠近啊!
林子君就是为了这案子来的,都不免被那条脱钩的大鱼吸引了注意力,更别说受害人了。
看到嫌疑人的瞬间,林子君就知道这人脑子肯定有问题,和张从富掌握的王爱书的照片基本一样,极短极短的头发,诡异的眼神。穿的衣服就不说了,没钱买新衣服,穿件长袖衬衣也没什么不可以。下身却又配了件大裤衩,感觉很不协调。
这种人,看眼神就能知道,明显跟正常人不一样,直勾勾的那种。
大街上经常看到一些智障残疾人士,虽然眼神涣散,很难和表情配合到一块儿,却并不让人觉得害怕。
但嫌疑人的这种眼神,这种专注,是有些人的。
王爱书打倒受害人以后,那眼神一转,再咧嘴一笑,林子君总觉得好象是在对着自己笑,不由得紧张了一下。
王爱书的脚下正是当初李青云注意关注的泥土,他往后一跳,似乎很开心。
泥土上留下了半枚足迹,前脚掌留下的。
他向周边看了一遍,就退着往坡上去了,到了水泥路上,向着西方走去,竟然还一路哼着“鞋儿破,帽儿破,身上的袈裟破。你笑我,他笑我,一把扇儿破。……”
这狗日的,好象还挺开心。
林子君一路跟着他,跟着他,走到水泥路的尽头,拐上了土路,穿过几个村子,越过国道,眼看着离王爱书家越来越近了。
这家伙,似乎不知疲倦,走了好几公里的路,没有丝毫的倦意。
回到家里,王爱书并没有直接进家门,倒是去了屋子前面的厕所。
这种厕所,在农村里随处可见,基本上每家都有。
偷看王爱书上厕所?林子君没那爱好,那玩意儿谁没有?有啥好看的?
于是就在他家门口等,等他如厕完毕来开门。
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
差不多十来分钟了,王爱书才从厕所出来,嘴里又哼起了歌:“鞋儿破,帽儿破,身上的袈裟破。你笑我,他笑我,一把扇儿破。……”
听着这声音,林子君觉得他好象又和在水库杀人之后一样的兴奋了,不免有些奇怪,上个厕所而已,至于这么兴奋吗?
王爱书的生活,和想象的一样拮据。
烧了点开水,抓了把米放进去,熬了点粥,喝完就睡觉了,睡得特别安稳。
怪不得这家伙这么瘦,喝点稀粥就对付过去了,这特么要是还能胖起来倒真是怪事了。
林子君没工夫等他睡醒,便控抽意念体迅速回归了本体。
正好,方圆也在外面敲门了。
几个小时过去了,他比谁都饿得很,特意过来喊林子君吃晚饭。
好象,有哪里不对头啊,林子君和方圆一起去餐厅的时候,脑子里还在琢磨之前看到过的每一个画面。
李青云和秦书培早已在餐厅等着了,见二人过来,赶紧央二人入座。
“唉,想了半天,还是没有什么好办法,你有什么好主意没?”李青云感到无力,问起了林子君。
林子君目前也没有什么发现,便说道:“哪有什么好办法?除非让王爱书活过来。”
“实在不行就算了,尽力了,也没什么后悔的了,这事情也未必就会闹起来。”李青云安慰道。
“嗯,但愿吧。”林子君答道。
这就是人们经常说的“尽人事,听天命”,努力过了,还是没办法,那就随它去吧。
服务员把菜端了上来,几人刚拿起筷子,方圆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