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
这是满头听闻噩耗的第一句话,跪在他身前的荒人战士正是昨天不长眼的家伙,全身满是血肉翻卷的伤疤,涌出的鲜血一直沿着身躯滴落,他在满头身前只跪了不到三十秒中,地上已经积出滴答的血泊。
“是真的,您的部落刚刚失守,横蛮那群杂碎就反叛了,合在一起向我们动手,还说满头大人想要杀死我,真以为我脑子和他们一样蠢么?我历经辛苦才杀出来,就是为了给您报信,你一定要杀死那帮叛徒……。”
荒人战士三言两语将事件的前后说了个清清楚楚,让满头就像被闷棍敲到一般,好一会儿才从打击中恢复过来,厉声说道:
“那你跑回来敢这么?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背叛我?”[
满头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对着拼死杀出重围的荒人战士质问,荒人战士动刀动枪是行家,怎么理解满头此刻的愤怒?摸不着头脑的说道:
“不回来就死在上面啦……。”
“原来是怕死,我现在就杀了你……。”
满头一言不合就要杀人,还没有动手,荒人战士继续说道:
“现在杀了我没用,还是想办法挡住他们吧,一旦冲出峡谷,部落就没了……。”
这句话恰好在满头动手前一秒说出来,让满头后续的杀戮没有展开,立刻想到什么,大声说道:
“调集所有的兵力,全部给我顶上去,就算他们反叛,我还有两万大军……。”
满头的兵力不止原来的黄犼部落和迟部,还有失去庇护者的几个部落联军,加上修建围墙的契奴,总数超过两万五千人,即使失去了黄喉部落的一部分精锐,他也依然有两万人马。
坎子战败,横蛮倒戈,对满头几乎算得上毁灭性的灾难,但天空的落雪给满头争取了一线生机,落雪后的夜晚分外冰寒,吐气成霜,就算撒尿也可能冻成冰棍,天爪部落没有来得及一鼓作气攻破峡谷,穿过还有缺口的围墙正面围困地犰部落里的满头。
夜幕之后,天爪部落驻守两座山头,峡谷灯火通明,亲奴和妇孺们将数物资源源不绝地运送到两座山头,为了防止满头的反扑,天爪部落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在冰雪交加的夜晚,巩固山头阵地。
一座座床弩屹立在山头,驼兽从后方拖拽着巨大的原木,在数人的拽下,向山头运输,还有峡谷中堆积的石头,也被精锐勇士抗在肩头,一个接一个,接力一般向山头运输。
天爪部落在巩固战线,满头也没有闲着,他将一个人找了出来,下达了对可能任何人都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接近失败状态的满头已经开始歇斯底里,将任何他看不顺眼的家伙拖出来,一旦完不成他划定的任务,就准备虐杀。
这个倒霉的家伙是之前曾给满头出过主意的哈鲁,这家伙在粮食问题上,帮满头解决了大问题,每天都有一百个契奴死在围墙之下,又被拖走尸体做成炖肉,送给最卖力的十支队伍,契奴并不知道他们吃的是人肉,为了每天都能吃到肉,拼了命的工作。
在他们卖力的工作下,更多的同类被做成食物送到他们的盘子里,就像一条巨大的蟒蛇在吞食自己的尾巴。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今天晚上必须将围墙建成,明天早上,如果我看到一条能钻过沙鼠的裂缝,我就将你做成食物,送给契奴,就像你前些天做的那样……。”
这句话犹如诅咒盘横在哈鲁的心头,让他整个人在寒冷的夜里混混僵僵,等着清晨的到来。
之前差点被满头杀死的荒人战士一直跟在哈鲁身边,盯着哈鲁的脖子,他得到的命令就是看死哈鲁,如果哈鲁跑了,他和他的女人,孩子都会死。
一根邪恶的线条将两个满头心中不爽的家伙连在一起,当事人却为了各自的命运相互抗争。[
“别想跑,你一旦敢跑,我就一根根拆掉你的骨头,反正满头大人只要你的肉,骨头就归我了……。”
壮实魁梧的荒人战士反复在哈鲁耳边念叨,每一次念叨,都让哈鲁全身的肌肉痉挛一番,就像数烙铁在身上烙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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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我只有一夜的时间……。”
着了魔一般,哈鲁反复在嘴里重复这句话,双眼没有任何焦距,两人身边燃烧着巨大的篝火,熊熊地火光照亮在围墙缺口处工作的契奴,数千契奴从远处运来沙石,填埋在围墙边缘,让围墙慢慢地收口。
这座围墙高达十五米,厚达七八米,称得上西部荒野最雄伟的建筑,但这建筑还差最后的收尾,才能正式建成。
“十天,我至少要十天时间才能建成,就算没日没夜的干,也至少要五天时间……。”
哈鲁绝望地拉扯着鸟窝一般蓬松的头发,猛地跪在地上大声哀嚎,凄惨的哀嚎声没有打动他身边拿着獠牙刀的荒人战士,他不屑地扫视了哈鲁一眼,继续看向围墙建造的过程。
“不行,我不能死,我不能被那些肮脏的契奴给吃掉,我不要变成屎从他们的肚子里拉出来……。”
哈鲁绝望了没多久,强烈的不甘让他从悲戚中挣脱出来,站起身冲荒人战士喊道:
“如果我能在今夜将围墙造好,是不是就可以活下去……。”
荒人战士奇怪的看着哈鲁,怀疑这些家伙已经疯了,手中的獠牙刀不由地握紧,只要不对劲儿就一刀砍下去。
“我知道你等着看笑话,等着将我杀掉分尸,你等着吧,你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