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图皱眉看着对面缓慢逼近的西部队伍,即使嘴角依然挂着微笑,心中也有些焦急,频频扭头看向身后,暗自恼怒云荒和云马还没有平息大营的混乱,要知道,在大营混乱的第一时间,他便带着部队出来阻击天爪,就是害怕天爪狗急跳墙,率先攻打大营,这样必然会给荒人大营带来更大的打击。
就在云图焦急的时候,第六发炮终于还是轰了出去,两分钟一发的炮频率不算高,西部大军的速度虽然看似缓慢,但始终在前进,十分钟的时间足够他们拉进距离,眼看最前锋就要突破火炮的射角,也顾不得火炮的灼热,尽可能的轰击越来越松散的队列。
这一次,因为距离购进,十枚炮中的九枚击中了队列,其中一枚将三十人的小队瞬间被抹消了一半,一秒钟之前还完完整整的小队,在一秒钟之后只剩下一半,平时同吃同睡同训练的战友七零八落的倒在地上,伤员凄厉的惨叫响彻耳膜,小队长终于忍不住,跪在地上哭号起来,死的都是他的弟兄。
这样的场景在队列中比比皆是,毕竟即使散开,千人大阵也不可能太过松散,这一轮炮击,造成了近百人伤亡,加上之前的伤亡,已经超过了四百多人,这已经是半个大队的兵力,精锐勇士十二分之一的数量。
终于有人受不了只能挨打不能反击的战争,所有的尸体与伤员都是西部大军的,让人不由地联想到,若是大炮不停的轰击,也许他们走到对面,至少有一半的人马会被杀掉,而到那个时候,剩下的人也不可能战胜荒人。[
这种想法就像毒蛇噬咬在众人的心头,很多人失去了信心,在巨大的压力面前崩溃,这也是天爪一直在担心的,果不其然,队伍最中心的一个精锐勇士在最好的朋友只剩下半截身躯的一刻,突然扔掉了手中的长矛,转身便向身后冲去。
这是第一个人,但不是最后一个人,随后接二连三的有人扔掉武器向后逃去,队伍顿时微微停顿,很多精锐勇士一起侧身,看着逃跑的战友,有人愤恨,有人怒骂,有人羡慕,也有人彷徨不定。
十多个在逃跑的时候,带动了更多的人跟随,人数一下翻了三倍,这几十人冲出最后一列队伍时候,几乎半个列队的人都在看着他们。
这几十个逃兵什么东没有想,也没有时间给他们想,在他们脑中只有一个声音,不跑就会被炮轰死,这种念头已经将他们整个心灵填满,再也容不下其他,也正是这样,这些从久经训练的精锐勇士才会跑,若不然平时接受的军规会阻止他们。
就在他们冲出队列,还没有来得及喘息的瞬间,前方的空间陡然暗了下来,弓弦震响,利箭穿空,阴影闪动,一个个逃兵连连颤动,身上或多或少的多了几支长箭。
金属长弓的力量奇大,每一支利箭都在三十米之内发射,中箭的瞬间,箭头便会从后背穿出,让身后跟随的人一眼看清,全都吓得僵直。
一波箭雨不能杀死所有人,跟在后面的家伙有人跪在地上,习惯性的求饶,有人转身,想要返回队列,但第二波箭雨毫不留情的射来,胸口中箭的,后背中箭的,将所有逃跑的懦夫一网打尽。
凌乱的箭雨宛如树丛长在地面,长在尸体上,长在哀嚎哭喊的逃兵身上,这时队列再次运转,他们得到了想要的,前进,有可能会死,转身,百分之一百会死。
射出弓箭的散兵线,依然迈着缓慢而轻松的步伐前进,收回插在地上和尸体上的长箭,抖掉鲜血,重新插回箭囊,对那些受伤的逃兵不做理睬,任他们鲜血流尽而死。
当队列越过那些绝望的逃兵向前走去之后,隆隆声响中,百多辆安装着轮子的床弩从后方来,着床弩的亲奴们惊恐地看着地上的尸体和伤员,却不敢停下,仍有床弩的轮子辗压尸体,紧跟前面的队伍。
当天爪带队离对面只有三百米的时候,大炮依然在发射,只是轰击队列的中后部,不时有床弩被炮轰成碎片,将周围的亲奴杀伤惨重,而此时,队列最后方的暴风军团成了被忽略的看客,荒人没有注意,天爪和红石也没有注意,唯有两个代表,金能和白虎还在不停的敲打着大鼓。
突然,荒人的一门火炮整个炸开,千百计的金属碎片横扫周围七八十米的荒人,十多个荒人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便横七竖八的倒在血泊之中,这边炸膛的火炮也影响到其他火炮,发射的速度瞬间停止,其他炮兵再也不敢装填,他们知道,若是再继续下去,火炮绝对会炸膛。
火炮停止发射的瞬间,荒人动了,左右两支各有两千人的队伍一起动了,哗啦地分开,露出后面出来密密麻麻的床弩,这些床弩的数量比西部大军还多,同样安装了轮子,又是居高临下,足以造成巨大的威胁,床弩出现的一刻,数部落勇士都绝望了。
只能挨打不能还手的战争是必输的战争,付出巨大的代价,好不容易进到这里,只差最后一线,却发现,荒人还有更强大的远程武器,就连天爪都有些后悔,不该这么冒失,唯有红石依然保持平静。
数百辆蓄势待发的床弩取代了火炮,即将对西部大军齐射,只要西部大军再向前冲出一百米,就在这时,一辆在荒人眼中化身为怪兽的大型浮车突然从后面冲上前,这辆巨大的浮车上安装了宛如龟甲的装甲板,车顶上前后安置着两挺机关炮,这便是暴风军团的底牌。
红石不希望暴风军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