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沙虽然年纪小但懂事儿,早上天还是黑的,寒风依旧刺骨,偷偷高峰的床底下钻出来,翻出昨天剩下和石头一般硬的面饼吃掉,拍了拍小肚皮,便开始打水准备伺候高峰起床,不知何时,部落的围墙上响起鼓声,一阵阵压迫[~]
整个部落的人在最黑暗的黎明走出房门,就连小孩们也光着身,站在寒风中望着装备整齐的父亲跨出大门,接受通宵忙活的女人准备的食物和水囊。
应和着鼓点声,一队队部落勇士在这苍凉雄浑的鼓声中,踩着整齐的节拍,吟唱相传几百年的战歌,缓缓地向围墙出口走去,孩们在黑暗中相互奔走,追赶着父亲的脚步,更多的部落勇士沉默的加入了队伍,默默向前走去。
在整个部落鼓动的氛围中,高峰不知不觉加入,披着小契奴给他改制的大氅,背着獠牙刀和肉干水囊行进在队伍中,中间遇到加入队伍的豁牙,豁牙没有像往常那样与高峰打招呼,扛着硕大的獠牙刀,跟在他阿大的身后,沉默的向前走去,犹如被队伍的肃杀给同化。
在围墙出口的空地上,一队队部落勇士相续到达,高峰一眼看到站在最高处,被熊熊火焰照亮的黑爪,黑爪全身都在火光下闪耀,但那面孔却在yin影之中,看不清,却能感受到黑爪散发冲天战意。
除去大长老之外的六名部落长老都站在黑爪身后,一起检阅着七百五十名部落勇士,和一百二十七名随侍,之前在考核大厅里站立的黑爪勇士纷纷上前,将一组组勇士编队,形成两个巨大的方阵,一方三百五十名,一方四百名。[~]
高峰站在随侍中间冷眼观察,却发现,那四百名部落勇士向黑爪鞠躬之后,站在靠近二长老那边,剩下的三百五十名部落勇士站到了随侍这边,之后又有接近四百名拿着长矛的亲奴加入到随侍这边,显然,出击的兵力就是这些人。
当三百五十名部落勇士准备完毕之后,一面有着沧桑历史的古老战旗被竖起,屹立在黑爪的身后,这枚战旗是一颗嵌在巨型兽腿骨上的狰狞骷髅,这枚骷髅长着绵羊似的盘角,却有猛兽的獠牙,四根獠牙锋寒锐利,与盘角一起在火光下闪现着金属质地的光泽。
当部落最魁梧的勇士高傲的举起战旗之后,部队终于开拔了。
没有演说,没有战前动员,催战鼓就是部落勇士行动的号角。
三百五十名全副武装的部落勇士,四百名亲奴,一百二十七名装备简单的随侍走出围墙的瞬间,围墙上光明大作,一个个屹立在火光下的雄壮身影同时举起兽角,吹奏凄凉悲壮的长号……。
单纯的步行军在三个小时红云大亮的时候,便消磨了大多数随侍的兴奋和紧张,整个队伍都在闷头行军,他们向着同一个方向默默行走着,四百多人的队伍并不壮观,却单调。
走过外围的沙枣田,走过一个个有着人类活动痕迹的地方,高峰终于到了真正的西部荒野,没有任何生命痕迹的西部荒野,除了沙,就只剩下沙的西部荒野。
最开始的兴奋消退之后,随侍们便感到无聊,他们永远只能看到身前同伴的屁股和左右苍凉暗红的沙地,偶尔一些在部落里司空见惯的杂草都能让他们耳目一新,别的随侍都是这样,一向闲不住的豁牙更是这样。
走在队伍中,任何人在最初的时间都会被队伍的庄严与肃穆同化,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豁牙只感到嗓眼发痒,很想说两句,度过最初的纠结,他小声对高峰说道:“看见前面没有?杆也来了,这一次他被剥夺了职位,以后就只能在战场上找功劳了,小心他在背后捅你刀。”
豁牙的小人之心没有得到高峰的附和,他此刻沉静在特别的情绪中,在队伍中行进,似乎让他在熟悉的感触中,多了一些找回自我的线索,仿佛只差一个契机,他就能打破心中的那层膜,真正的找回自己,那个坚强而无畏的自己。
“啪……”毒蛇般的鞭影狠狠地抽在豁牙的背上,让他凄厉的惨叫打断了高峰的沉思,不由地愤怒的扭头,却看到豁牙龇牙咧嘴的蹦着向前窜,在他身后不远处,巡视队伍的一个部落勇士凶神恶煞的盯着豁牙,眼神中还多了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怒火。
看到这个曾经抽打过豁牙的部落勇士,高峰无趣的转头,目无斜视的向前继续走,人家父之间的勾当,他不用插手。
狠狠抽了儿一鞭的部落勇士却如他儿小心的看了一眼四周,上前一步与高峰错身而过,很隐秘的将一件东西塞进了高峰的手中。
高峰不动声se,犹如本能的遮挡了所有的破绽,在部落勇士走远之后,低头看到掌心有一枚巴掌大小的拳盾,很jing致,很小巧,由六片尨角拼凑而成,戴在拳头上,既能当做拳套,又能抵挡锋利的獠牙刀,是一种隐蔽的防护手段。
突然间,高峰明白是豁牙的阿大感谢自己送给豁牙獠牙刀,獠牙刀的宝贵并不是豁牙所能了解的,一柄獠牙刀就是一只獠牙兽的独角,而獠牙刀就是部落勇士一辈的武器,很可能是传给孩的宝物。
高峰掂量着拳盾的分量,在与豁牙交身而过的瞬间,又塞进了豁牙的手里,有时候,这枚拳盾就是一条命,高峰受不起。
有了部落勇士狠辣的鞭,随侍们也安静的走到中午,在两座山峰中间的峡谷等待一天最热的时刻过去。
大爪手中抓着水囊,狠戾的眼神一直盯着不远处的高峰,如果能以眼杀人,高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