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个雪人跪在雪白的大地之上,绵延的大雪将整个大地银装素裹,早起的人们喷着能将自己包裹的白气走出房间站在冰冷的空气中打冷战,而孩子们还在温暖的被窝里深深沉睡,将身边的每一个缝隙都压在身下。
已经有炊烟从各个角落里升起,喧哗的吵杂的声响逐渐加大,有越来越大的趋势,更多的人被各自小队长吵了起来,依依不舍离开温暖的被窝,走进凌冽的寒风之中开始一天的忙碌。
高峰穿着粉月jing心赶制的紧身皮甲走出大门,拒绝侍女准备给他披上的兽皮披风,笔直的走进寒风风雪之中。
成为显锋之后,对寒冷和酷热有了更加强悍的抵抗力,所以高峰感觉不到任何不适,高筒皮鞋踩在雪地中咯吱作响时,一眼看到十二个雪人中间宛如冰雕的言必诺。
言必诺死的很黯然,没有任何不甘心的狰狞,带着一丝解脱。
看到言必诺的尸体,高峰心中沉甸甸的,这是在他成为显锋之后,死在他意志下的第一个人,一个他不想杀,却不得不杀的人,也是最让他纠结的一个人。
“大人……。”
二长老原本心中愤恨不平,但看到高峰的瞬间,所有不平都消散与无形,这就是他和言必诺的区别,为了心中的理念,言必诺可以献出生命,而他更容易服从强权。
二长老以头抢地,身后是十一个冻得僵硬的荒人武士紧随其后,言必诺不能白死,他们必须达成言必诺用命换来的东西。
高峰看不见跪在地上的十二个大男人,眼中只有躺在雪地上等着被冰雪掩埋的言必诺,心中戚戚然,昨夜他和言必诺的交锋未必不是一种思想上的碰撞,他从言必诺身上感受到一种气质,一种和他心中理想想接近的东西,也许这个世界上,只有言必诺是最懂他的人,可惜,造化弄人,言必诺不死,死的人将会更多。
“言必诺背叛我,所以他必须死……。”
高峰看着尸体低沉的说出这话,让二长老撑在地上的双手骤然抓住冰冷的雪团紧紧收起,但额头依然杵在冰雪上一动不动。
“但是死的不该是他一个人,至于到底要死几个人,你做决定,希望言必诺死了之后不会太孤独……。”
高峰从尸体上收回视线,说完话就迈开脚步向围墙那边走去,让二长老骤然抬起头,眼神灼热的盯着高峰的后背。
都是成了jing的狐狸,二长老能成为二长老,懂得东西比别人更多,他明白高峰的意思,言必诺是作为替罪羊死的,但真正的崔魁祸首还活着,只是本着法不责众的心思,躲在后方安然,所以言必诺不是被高峰杀的,而是那些出卖言必诺的人杀的,想要给言必诺报仇,就得用高峰的理由杀死那些挑头的家伙。
“我是塔洛,大人手下的管理者,不知道怎么称呼?”
塔洛从旁边走过来站在二长老面前,看不出悲喜神se,很平淡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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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长老对塔洛没有印象,即使知道眼前这个家伙,在以前只是他手下一个卑贱的契奴,此刻也不敢装大,客气的说道:
“我是言恍……。”
“那你跟言必诺的关系是?”
塔洛看出言恍脸上的悲哀,两个人又是同一个姓氏,不由地好奇。
“没什么关系,我的名字是他取的,部落里还有很多人的名字都是他取的……。”
言恍看着言必诺的尸体表情复杂的说道,在以前,他恨不得言必诺早点死,让他成为大长老,但在危急关头,却是言必诺救了他,救了整个部落,让他的心情沉重如山,感觉失去了最重要的人。
“大人让你们先回去处理问题,调集八百个听话的荒人战士过来,一定要听话的……。”
塔洛对这些入侵者没有任何好感,公事公办的说出这些话,转身就走了,留下言恍呆滞的看着言必诺的尸体。
“大……大人,昨……,昨天……。”
站在墙头上眺望的高峰听到身后,滚犊子畏畏缩缩的声音,转身就看到这家伙在墙角缩成一团,只差一点点就会掉下数米高的围墙。
“是我不对,你打我……。”
高峰还没有说话,醒了酒的滚犊子普通一声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冲高峰认错,让高峰再次涌起将他踹飞的冲动。
“昨天的酒好喝?这辈子都没喝过?”
高峰压制自己心中的不爽,带有诱惑xing的问着滚犊子,滚犊子听闻连连点头,现在高峰说什么都是对的,他不会有任何反驳。
“那好,以后部落里的沙枣酒都是你一个人的,只要你能给我完成水窖的建造,我就放过你,若是完不成,看我怎么收拾你……。”
高峰凶狞的说出这些话,让滚犊子更加害怕,点头的速度再次加快,让高峰深吸一口气,转身不在看他。
高峰知道,滚犊子这种家伙根本不能和颜悦se,想让他办事,只有让他更加害怕才行,烂泥扶不上墙的软弱家伙就得这么治。
滚犊子按照高峰的吩咐滚下墙头忙活水窖大事儿,而高峰看着无数忙活在野地的亲奴皱眉苦思。
部落里只有维持十天的粮食,荒人那边稍微多一点,但也坚持不了多久,想要粮食,还得去和天满打交道,但是天满连天爪的大军都敢拦截,他去了又有什么作用?
自从成为显锋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去找天满,就是因为,高峰不确定天满的动向,事后果不其然,天满背叛了天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