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采囡望着父亲,微微动了下嘴巴,还没有说出话,就被父亲给阻止了。
“还是说,你觉得霍漱清会放过我们,会放过你?”父亲道。
江采囡低头,良久不语。父亲摇头叹息,道:“霍漱清想要和我们联合,只是利用我们而已,利用我们一时,等到他们成功了,你觉得我们江家还会有什么好处?我们,和他们,根本就是坐不到一条船上的,即便是现在走到一起了
,彼此没有任何信任的基础,我们的基础在哪里?我们之间,只有仇恨,只有血债。即便是我可以放下启正的血债,可是你大伯他们会吗?就算是霍漱清能放过你,曾家会放过你吗?”
江采囡,一言不。“这些,不用我说,你也很清楚。霍漱清让你来找我,只是他的权宜之计,他想要保护曾泉,想要让叶家翻船,而不是真的有多么信任你,信任我们江家。你对他老婆做的那些事,他心知肚明,是不是?”
父亲道。
“漱清说,他,不会再计较——”江采囡道。
父亲苦笑着叹气了,道:“你相信吗?还是你觉得他自己会相信他说的话?”
“不管他对我怎么样,我,都心甘情愿。”江采囡道。“你啊,真是糊涂。”父亲道,“你这些年为霍漱清做了那么多,为了他背叛了我们,他又念着你的多少好了?他心里,只有那个吊着半条命的曾家女儿,即便哪一天那个女人死了,他也不会把你放到心上。
”“爸,我的得失,我的生死,和整个江家相比,不值一提。如果可以,如果曾家需要霍漱清要了我的命才会相信咱们,我也愿意把我的命给他们。爸,我可以死,可是江家不能死啊!现在我们还来得及,再
这么拖下去,就算是我们想上船,他们也不会给我们位置了。”江采囡拉着父亲的手,道。
父亲不语。
“爸,我有一个办法,让曾家可以相信我们,您愿意听吗?”江采囡道。
“什么?”父亲问。“叶长对曾泉下了杀手,现在曾家是和叶家杠上了。叶家老二这次是不可能出来了,可是,按照叶长的做法,叶家老二最终的结局,最差就是关几年就放出来。根本不会让曾家满意,也不能伤到叶家。
”江采囡道。
父亲微微点头,问道:“你觉得该怎么做?”“既然叶家能对曾泉下手,那么,曾家也会想着对叶家下手,叶家老二根本就不是叶长扶持的继承人,真正的继承人,您知道的。只有那个人,才会和曾泉、漱清竞争。曾家必须把那个人拿下,才算是对
叶家致命一击,才能稳住曾泉和漱清的盘。”江采囡道。
“你的意思是,让我把那个给——”父亲问。江采囡点头,道:“漱清现在要做的,就是对叶家釜底抽薪。把叶长扶持的继承人给拿下,那么对稳定曾泉的地位的影响是非常大的,曾家想要那么做,可是现在他们没有证据,没有办法做到。您应该知
道,曾家和方家其实也是在调查那个人的,而您,现在,只有您可以做到把那个人献给曾家——”
“你,你怎么可以——”父亲一下子站起身,盯着江采囡。
江采囡缓缓站起身。
“绝对不可以!”父亲道。
“爸,这是唯一的办法,唯一让曾家相信我们,并且在将来曾泉成功后,我们江家分得一杯羹的办法。”江采囡道。
父亲闭上眼,坐在沙上,右手两根手指揉着鼻翼两侧。“要让江家在未来拥有言权,我们就必须向曾家献上有份量的投名状,做一件其他任何人都做不到的事。就是这一件!只要把那个人给拉下去,曾泉的位置,试问还有谁可以挑战?长要的是这样的局面,要的是曾泉可以稳稳当当走到最后,曾家更加需要。如果这件事我们不去做,其他人,迟早都会想做。只要霍漱清和曾泉在回疆和沪城地位稳固,并且做出成绩,到时候见风使舵的那些人,绝对会想到
用这一招去投靠曾泉。与其让他们占了先机,不如我们先做了,为我们江家,在未来谋个位置。”江采囡认真地劝说道。
父亲沉默了良久。“你说的,并非没有道理,眼下,想要在曾家那边得到我们的位置,这是唯一的最好的办法。除了这个,就是把叶长拉下马。可是,叶长经营这么多年,又有后面的支持,想要动他,比登天还要难。”
父亲道。
江采囡点头。
她也知道父亲说的是事实。叶长的位置,很难被撼动。想要动摇叶长,那就直接动到了叶长背后的人物,那是绝对办不到的事。也正是因为叶长有如此的地位,这些年才会如此飞扬跋扈。
“所以,眼下就这个是最好的办法。叶家直接向曾泉动刀了,那么,曾家也会想着对叶家的人动手。”江采囡道,“您现在可以做到这件事,不要放过这个机会,爸。”
父亲却摇头。
“爸,您为什么——”江采囡问。
父亲没有回答,江采囡便问:“您是觉得我们这边的那个,如果国家交到他手里,会更好吗?”
“这一点,我没有想过。我没你那么幼稚,那些口号,在外面讲讲就算了。”父亲点了一支烟,坐在沙上,翘着腿抽着。
江采囡望着父亲。“这么大个国家,交给曾泉就会好吗?未必!我不相信咱们这边的那个,也不相信曾泉。就那个喜欢自己的亲妹妹的曾泉?他有能力担起这么重的担子吗?曾泉,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