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说?我长的是北方人的样子啊!”曾泉道。
“南方人不是叫阿什么吗?我们北方人是叫小什么的,小泉!”她说。
他笑着摇摇头,道:“我妈老家是南方人,所以,就是阿泉了,不过,我觉得还是阿泉好点,小泉,有点,那个——”
苏凡看着他的表情,恍然大悟,道:“你是说——”
他知道她指的是另一个叫小泉什么的人。
曾泉点头,道:“我这个人真是穷人的自尊,好不容易和大人物沾上边,却还是这样,嘿嘿。”
“没事,你这样很对啊!”她说,“说明你很爱国!”
曾泉哈哈笑了,道:“这也能叫爱国啊!”
“那叫什么?”她问。
他想想,道:“爱国就是像你昨晚做的那样,那才是爱国!”
苏凡不解地看着他。
他下车,推着车子向前走,正好眼前是个上坡。
“爱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爱这片土地的文化,不就是爱国吗?你一个柔弱的女生,甘愿大晚上带着救灾的物品来到这样偏僻的山村,难道不是爱这里的百姓吗?这不是爱国是什么?”他说。
“你真是把我吓到了!”苏凡道,“我只是尽职而已,和爱国,差远了!”
他看着她,笑笑,道:“我爷爷跟我说,做好本职工作,也是一种爱国行为,所以,不管你怎么不愿承认,爱国就是爱国!”
苏凡看着他这样认真的样子,道:“你既然都这样表扬我了,我再不承认就太过分了!”说着,两个人都笑了。
“哎,不过,你这么夸我,是不是也在夸你自己?”她停下脚步,看着他,道。
“是吗?”他问。
“别忘了,昨晚是谁和我一起来的!”苏凡道。
曾泉笑着,挠挠头。
这个阳光大男孩,让苏凡的心头越发的明亮起来。
真是奇怪,怎么以前没见过他呢?
两个人一路说说笑笑,虽然是和昨晚一样的路,现在走起来却轻松了许多。苏凡帮着他一起抬车子,一起朝着镇上走去。
然而,两个人刚到镇上的工作点,就碰上了乘车前来慰问他们这些救灾人员的省市领导,而郑翰,就在那些领导的身后。
领导来了,不管是救灾的工作人员还是老百姓,都围着他们。苏凡和曾泉老远就看见好多好多人围着领导们,悄悄去还了借来的车子,回到了他们的值守点。
“你们怎么才来?”徐科长一看他们,道。
“路远!”苏凡笑笑,答道,说完,就去了旁边的一个露天水龙头那里洗手,曾泉拿着香皂跟了上去。
徐科长看着他们的背影,冷笑一声,继续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着一会儿被领导慰问。
“给你香皂。”苏凡刚打开水龙头,曾泉就说,“我刚刚从药店买的药皂,灾区很容易流行疫情的,要时刻注意。”
苏凡惊讶地看着他,这个曾泉,年纪比她大不了多少,可是心很细,连这个都注意到了。
“谢谢你!”她笑着说道,和他交替在水龙头下冲着手。
曾泉扭头看看她,笑着问:“是不是我比你男朋友差太多了,我们在一起都一天一夜了,你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苏凡愣住了,看着他。
他笑笑,道:“被你这样无视,很打击人的!好赖我还觉得自己皮相不错,比郑总也差不多啊——”说着,他抬手摸着自己的脸。
“那个,阿泉,我要跟你说件事——”苏凡打断他的话,曾泉看着她。
“郑总,他,其实——”她的话还没说出来,身后就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苏凡?”
果然,是郑翰!
曾泉看着她,深深笑了,从郑翰的身边走了过去,也没理他。
郑翰的视线却跟着他走了好远,才转头看向苏凡。
“早上我来找你,你同事说你不在——”他说。
“嗯,我去村里送东西了,刚刚回来。你怎么在这里?不去那边陪领导?”她拿着香皂,走向办公点。
其实,郑翰已经从徐科长那里得知苏凡和曾泉昨晚一起离开,一夜未归,刚刚看着两个人在水龙头边上有说有笑的——
邵以为曾泉是个不入流的,没想到亲眼见了,竟然不是想象的那样。而且,最重要的是,曾泉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有种——霸气!
不对不对,一定是他看花眼了,外事办连个官职都没有的小公务员,能有什么霸气?
“我过来看看你,顺便给你带了些东西。这里什么都缺,你想买也没地方买。”郑翰说着,把一个手提袋交给她,苏凡打开看了下,里面全都是日常用品,连护手霜都买了。
耳畔,是人们来来往往的声音,夹杂着姚省长拿着喇叭鼓舞人心的声音。
“郑翰,谢谢你,不过,我暂时不需要这些!明天晚上就回去了——”苏凡把手提袋还给郑翰。
“苏凡——”他叫了一声。
“谢谢你来看我,我要忙去了,再见!”她说完,对他笑了下,快步走向办公点,眼瞧着姚省长一行开始逐个慰问前来灾区服务的工作人员和灾民了。
郑翰看着她的背影,久久不忍离去,却被赶过来的一个年轻人叫到了赵启明身边。
苏凡对他的态度,一直都没怎么热情,可是,刚刚,郑翰觉得这种淡淡的相遇,似乎又多了疏离感。
她,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那个曾泉?
尽管心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