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门当户对!我们中国人,其实也不光是我们,全世界的人都认同这个观点。跨越阶层跨越身份的爱情让人赞叹,却在现实面前很难存活。可是呢,丫头,很多看起来光鲜亮丽的婚姻,都只是看起来而已。”他顿了下,道,“就像我过去一样,像我和孙蔓——”
“你的意思是,曾泉和他的妻子——”苏凡问。
“我没有见过曾泉夫妇,只是听过一些传闻。”他说。
“传闻不见得是真的,曾泉那么善良体贴的一个人,怎么会和妻子,像你们一样呢?”她说完,才说,“对不起,我不是指责你,只是——”
“你就算指责我,也没什么错。这三年,我也反思过自己的过去,为什么我和孙蔓会走到那样的地步。”他说。
“为什么?因为,因为你那个时候还爱刘书雅,是吗?”她问。
“有这方面的原因。”他说,“她当初离开以后,我觉得和谁结婚都没什么区别,后来孙蔓的堂哥孙天霖给我介绍了孙蔓,孙蔓各方面条件都还不错,我父母也对她没意见,我就和孙蔓结婚了。”叹了口气,“结婚以后,明明我们之间有问题,可我懒得和她沟通,懒得去解决问题,因为我早就无所谓了。遇到你之后,我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才知道自己过去的生活是怎样的糟糕,知道过去自己犯了怎样的错误。是我最初不负责任的态度造成了我们后来的局面,所以,最后走到那样的地步,我也有错。”
苏凡握住他的手。
“经历了上次的婚姻,我想,以后自己不能再用那样消极的态度来对待婚姻、对待生活。”说着,他和她十指相扣,“丫头,结婚以后,有任何问题,我们两个人要好好谈,认真解决,不能隐藏问题,好吗?我不想重蹈覆辙!”
苏凡点头,偎依在他的怀里。
“那,曾泉呢?你怎么说——”她问。
顿了片刻,他才开口,道:“曾泉,他心里或许有个人,只是他并没有跟那个人表白,一直把这样的情感放在心里。你想,他这样的状态,会对他的婚姻有怎样的影响?”
苏凡猛地坐直身体,一脸错愕地盯着他,道:“你,你怎么知道,知道他心里有一个人?”
“直觉!”他说。
“你可别乱说,别人的私事——”她忙说。
可是,嘴上这么说着,她的心里,深深的悲凉。曾泉,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不幸福?他那么好,那么善良,不管是作为朋友,还是哥哥!
“我想,他现在可能是在努力让自己放下心里的那个人吧!也许,将来他会找到自己的幸福!”他说。
“将来?将来是要多久?他,他该,他会好可怜——”她的眼里,泪花闪闪。
想到曾泉,想起他那天来的时候,他眼里的神采,他的悲伤,她的心,就忍不住地痛。
霍漱清抽出一张纸巾,细心地擦着她的泪。
“你说,那我该怎么办?”她抓住他的手,满眼含泪,问。
“什么怎么办?”他不解,问。
“他对我那么好,在我最危难的时候帮我救我,我怎么能看着他,看着他——”她说,嘴唇颤抖着。
他按住她瑟瑟发抖的肩,正色道:“苏凡,你给我听清楚,曾泉的事,是他自己的事,也只有他自己才能解决。我理解你关心他的心情,可是,这件事不是你该管的。”
“可是,可是——”她说。
“这种事,只有自己才能解决,你明白吗?再说了,你能做什么?他自己都放下了,你还想做什么?”他的声音,比之前高,似乎情绪也有些激动。
“我,我,我,我能做什么——”她低头。
他不语,静静看着她。
“怪不得,怪不得他,他,他来的时候,和以前不一样了,怪不得,他那么,那么——”她似乎在喃喃自语。
“所以,那个戒指,你暂时不能给他妻子,明白吗?”他说。
“为什么?”她还是不明白。
她怎么会明白呢?他怎么能告诉她,曾泉心里的那个人,或许就是你!不对,不应该说或许,而是,一定!
“我说的是暂时,等以后,以后看时机,好吗?而且,等你去了曾家,也不能让别人看到那枚戒指!”他神情严肃,道。
尽管他并不知道那枚戒指会怎样,可是,毕竟那是曾泉母亲的遗物。这件事,必须小心谨慎。若是被人发现,轻则让曾泉为难,再则影响曾家内部的关系,重则成为一桩丑闻。既然苏凡不知道曾泉的心迹,不明白曾泉的心意,就让她永远都不要知道好了。
她刚想问为什么,他就说:“没有为什么,那个东西,就放在我们家里!”
她怔住。
“对不起,我不该和你说曾泉的事。可是,我怕你去了曾家,什么都不知道就做了错事怎么办?”他怕她胡思乱想,忙解释道。
“我,我什么时候说要去他们家了?”她说道。
“傻丫头,就算你再怎么不情愿,可那里毕竟是你的亲人,对不对?”他说。
她抬头眨着眼睛看着他。
眼里这孩子般的表情,让霍漱清又怜又爱。
他忍不住亲了下她的嘴唇,道:“我知道你关心曾泉,现在你们是兄妹,又是朋友,能帮他的,尽量帮帮他。可是,千万不要自作主张去插手他和他妻子的事,那些事,不是你该管的,不管你是他的妹妹还是朋友!”
“既然你不想让我管,那干嘛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