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扰人清梦,你真是够狠!”她盯着他,道。
“没办法,谁让你这么喜欢赖着?”他坐在床边,盯着她,道,“九点钟,我在市民政局门口等你,不准迟到,明白吗?”
她点头。
真是的,脑子短路了,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
“下午你在店里等我,我过去把你和孩子接上去我妈那边,记住,六点钟等着我,不许出去乱跑。把礼物带上。”他说。
“知道了,真是越来越啰嗦!”她说完,拉过被子盖上,继续睡。
“小懒猪,怎么还睡?”他叫道。
“你说的是九点啊,拜托你看看现在几点?”她的声音比他还大。
霍漱清不禁笑了,拍拍她的脑袋,道:“要是你敢迟到,我就娶别人,留着你后悔吧!”说完,他起身去换衣服了。
“你敢!”她一下子坐起身,抓起靠枕就扔向他。
他回头笑了,道:“你不信可以试试看!”
她冲着他做了个鬼脸,倒在床上。
“哎,苏凡——”他叫了一声。
“干嘛?”她问。
“你就不能像以前一样勤快点吗?早上好歹起床帮我整理一下衣服啊,送我出门啊!你以前可不像现在这样懒。”他一边系着衬衫的扣子,说道。
她想了想,下床,走向他。也不看他,只是静静地帮他系扣子。
他亲了下她的额头,道:“新婚快乐,苏凡!”
她猛地抬头,一脸错愕。
眼里,是他那温柔的笑容,一如曾经。
新婚——
她也笑了,亲了下他的脸颊,道:“新婚快乐,霍漱清!”
他拥了下她,她就叫道:“好了,衣服要弄皱啦!”
霍漱清哈哈笑着。
站在台阶上看着他的车子出了门,阵阵冷风吹了过来,吹乱了她的长发。她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赶紧进屋。
新婚啊!
新婚快乐,世界!
衣柜里的衣服,一件件摆在那里,她却不知道自己该穿哪一件去领结婚证。尽管这只是一个法律程序,可在她的心里,也是盼了好多年的。当这一天真的到来之时,她的心里紧张的不得了,生怕自己有什么疏忽。
时间不等人,好不容易选好了衣服,就开始准备其他的。
八点半的时候,她要出门了。
从家里到市民政局并不远,开车过去也就是十来分钟,可她还是担心迟到,跟保姆交代了几句,就拿着各种手续匆匆出了门。
车子,沿着玉湖北面的环山路行驶着。
今天真是个好天气,整个世界都在阳光的怀抱里喧闹着。
真好啊!
她微笑着。
还没到民政局,手机突然响了,是霍漱清的来电。
这个人,难道就这么不放心她吗?早上叮嘱了那么多次,现在还要打电话催?唉,男人啊,活到这份儿上,估计也没几个了!
糟了,他该不会是说不能来了吧?糟了糟了——
她赶紧接通了电话,传来了他的声音——
“你在哪里?”他问。
“我马上就到了,你稍等一下!”她忙说,看了下车上显示的时间,奇怪,距离九点还差十分钟啊,怎么他就开始催了?
“丫头,我正在去机场的路上,上面临时通知我去中央党校学习,要去一个月。刚刚才接到的通知。”他说。
“什么?”她大惊,赶紧把车子开到路边临时停了下来,“你就算是去学习,也不至于这么着急吧?过来领个证都没时间吗?”
他压低声音,道:“对不起,这个机会太突然了,覃书记说昨天下班的时候那个名单上还没有我,今天早上党校那边的电话就直接打到省里了,让我赶紧过去。”他接着说,“这期学习班很重要,十一点就开班了,总书记要过去亲自致词接见——”
满心的失望让苏凡生气了,可是,听他这么解释,也只能无可奈何。
领结婚证是大事,可他毕竟还有工作,还有前途,要是因为私事而影响工作——
她深深叹了口气,不说话。
“丫头,对不起,事出突然,覃书记让我一定要赶过去,我接到电话的时候,他们已经把机票都订了。”他顿了片刻,“要不你和孩子坐下午的飞机过来,我们一家人可以在一起——”
“没关系,反正领结婚证什么时候都可以领的,我们今天也没看看黄历,说不定今天去领会有晦气呢!你放心,我没事的,你去忙吧!”她说。
她这个理由,实在是太过牵强,可是,霍漱清很清楚她这么说的原因,她只不过是想安慰他,不想让他太过内疚。
“嗯,改天一定看黄历!”他说。
“好了,你去上飞机吧,我回家一趟看看孩子,刚出门的时候她还没醒来。”苏凡说完,就挂了电话。
霍漱清坐在车上,想起覃春明在电话里跟他说的事情。
这次的学习班真是很重要,可为什么霍漱清的名字突然出现在名单上面?根据覃春明得到的消息,这是曾元进连夜加上去的。其他的参班人员昨天晚上就陆续到了北京,而霍漱清是今天早上才得到的消息。
“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做,可是,这次机会对你来说很重要,你要好好把握。”覃春明原话这么说的。
是啊,为什么呢?曾元进把苏凡的户口从云城转走,不让他们结婚,那么今天呢,难道又是为了结婚的事?如果说单单为了阻止他们结婚,那这个代价也太大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