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春明夫妇是知道的,曾泉特意上门,必定是重要的事。而最近京里的波谲云诡,让覃春明也是不得不警觉起来。敌人的小动作,已经开始变成了一个隐隐即将作的大漩涡,而这一场大台风的目标,就是霍漱清和曾泉。
“我这里有个新茶,你过来一起品品,下周去那边的时候,给漱清也捎上两盒。”晚饭结束了,覃春明对曾泉道。
于是,曾泉便起身和徐梦华道别,和覃春明一起来到了一楼的茶室。
覃春明的秘书便给两位领导烧水,准备茶具和茶叶,曾泉把茶具摆开来。
“以后多让希悠过来走走,我听大家对她的评价都非常好。”覃春明对曾泉道。
“嗯,她有时间的话,就会过来。不过她那边也是事情挺多的。”曾泉道。
覃春明点头,道:“是啊,哪里都需要她啊!”说着,覃春明笑了,道,“额,孙小姐,怎么样?”
曾泉一愣,看了覃春明一眼,却见覃春明露出谜一样的笑容。
“挺好的,她去旅行了。说是准备回来以后,开始做她的事业。”曾泉道。
覃春明微微点头,道:“那也不错。”
秘书见水烧开了,便把点关掉,退了出去,留下两位领导。
曾泉看了覃春明一眼,便开始泡茶了。
“覃叔叔,下周,我去回疆,您有什么要嘱咐的吗?”曾泉问。
“我们市里的意见和看法,会上已经有了共识,我没什么可说的了。”覃春明道。
“那我知道了。”曾泉说着,把茶杯端了起来,递向覃春明。
覃春明伸手要去接,可是——
“覃叔叔,您,还是希望霍漱清可以替代我,是吗?”曾泉道。
覃春明愣了下,看着曾泉,旋即笑了,道:“怎么会呢?我和长已经保证过了,一定全心全意支持你——”
“我知道漱清比我优秀,他不光执政经验比我丰富,而且,他比我更成熟稳妥。”曾泉道。
覃春明便放下手,看着他。
“是的,漱清是要成熟一些。”覃春明道。
曾泉望着覃春明,把茶杯放在覃春明面前,认真地说,“我会支持霍漱清!”
覃春明愣住了,看着曾泉,道:“你,什么意思?”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和霍漱清争什么,即便是现在,我也不会和他争。我和他之间,从来都不是竞争的关系,他帮助过我,我也支持过他,过去如此,现在如此,将来,也是如此!”曾泉道。
关于曾泉今晚要谈的内容,覃春明不是没有想过,可是,想过了好多种,万万没有想到曾泉会这么说。
至于曾泉所说的,霍漱清帮过他,他也帮过霍漱清,这也是实情。在霍漱清和苏凡结婚之前,霍漱清的升迁也都是有曾泉从中帮忙的。
只是,过去这些,和将来——
现在环境不同了,两个人的情况改变了很多,还能继续像过去那样,合作互助下去吗?
覃春明,沉默了。
此一时,彼一时!
曾泉望着覃春明,覃春明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现在,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你,知道了吧?”覃春明开口道。
曾泉点头。
“你父亲和我呢,以前啊,虽然中间有你文姨牵扯着,不算疏远可也不算怎么,亲近。这一点,你是知道的,特别是当初在江宁省的时候。”覃春明道。
曾泉喝了口茶,听覃春明说。
“我们之间呢,是有些小问题,可是这些年,我们没什么问题了。现在,”覃春明说着,顿了下,看着曾泉,“你,的确在处理事情上不如漱清,我也担心你将来到底能不能坐好那个位置,说实话,我,担心。只是,我在长面前没有说过,在你父亲和你岳父面前,我都没有说过。今晚你找我来,你刚才也这么坦诚地和我说了,我也,不想隐瞒你什么。阿泉,现在的你,不光很难让我心服,也,很难让下面的人,心甘情愿接受你、为你牺牲。”
曾泉不语,给覃春明倒了杯茶。
“你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让更多的人信任你支持你,而不是,把重点放在我的身上。”覃春明道,“我跟长保证过,会全力培养你,可是,能做到什么地步,你到底能不能赢得大家真正的支持,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不管是我,还是你父亲和你岳父,或者是希悠,没有人可以帮你。以你的能力服众,只有你自己。”
说着,覃春明端起茶杯,喝了口。
“如果让您选,您,还是会选霍漱清,对不对?”曾泉道。
“我,会服从长的指示!”覃春明道。
曾泉不语,端起茶杯喝了口,才开口道:“是,目前的我,是没有办法服众。别说是让别人信服我、心甘情愿支持我,我自己都,很多时候都很难相信自己。”
覃春明看着他。
“今晚,我来见您,也是,因为这种不自信。我不自信,可我还是要继续沿着这条路走下去,我们都很清楚已经没有退路了,不是吗?既然没有退路,也就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曾泉说着,认真望着覃春明,“我,会置之死地,而后生,我能力不够,可是,我有这样的勇气。所以,我需要您支持我,不是因为您对长做出了承诺,而是,请您,真心,支持我!”
覃春明沉默了,看着曾泉,良久,才说:“有什么,能让我,死心塌地的吗,阿泉?”
曾泉望着覃春明,沉默了。
“你说的对